过脸颊, 在冷风中迅速变凉。眼前的山脉倒是一片模糊,群山巍峨,连绵不绝。她要如何才能寻到知韫哥哥?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她没好气地侧眸看向身后的男人, 只是良久都未有回应。 洛宁抬了抬了手臂,想撤去男人伏在肩侧的力量。结果刚一动,他的身子旋即向马后栽去。若非洛宁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 二人早已跌了下去。 “喂,你醒醒?”男人已然没了声音。纤长的黛眉拧起, 洛宁侧眸看向他,“你莫要装样子。你……你就算死了我也不会救你的。” 月白色的鲜血渐渐变得暗红, 凝结成一朵朵红梅。男人剑眉微敛, 面色苍白的坐在马上, 一动不动。 洛宁本就是侧身被他抱上马的, 如今挥落了他禁锢于腰间的臂膀, 沿着一边跳下马去。离开那瞬, 男人的身子直直倾倒在了马背上。 洛宁别扭地回望了一眼,反正他的手下墨七和砚池他们都在后面, 一时半会儿肯定会找过来的。只是那突然反水的车夫倒叫洛宁不解, 旋即她诧异地看了杨晟真几眼,气恼地撇了撇唇。 得知她逃走了,他不过是想从郭钦手里将她抢过来,到头来再关进那间密不透光的屋子里,做他的禁/脔罢了。 左右都是一个黑心肠的。 至于那把匕首,她是说着要以死赔罪,可心中的恼恨却鬼使神差地驱使她将匕首捅向他。 “从今以后, 你我桥归桥,路归路。”凌厉的话语自温软的红唇送出, 水润的眼睛盯着马上不省人事的男子,洛宁眸色坚毅,目光决绝。 “珍娘……”转身要走,却听马上的男子有气无力地吐息,“珍……娘……别走。” 洛宁脚步一滞,余光竟瞥见了枣红大马身上有暗色的液体一滴一滴地流下来,落在灰暗的泥土上,转瞬间生了一朵暗红的胭脂…… 黛眉微蹙,洛宁不由得想起了捅进他腹部的那一刀。 “你是死是活又关我何事……”她别过脸去独自呢喃,微微努起瘦削的下颌。眼眸中闪过一丝慌乱,洛宁意识到那种诡异的情绪,旋即正了正神色,将那抹慌乱尽数遮掩。 “珍娘,我不能死。”微弱的气息从身后传来,挠进耳畔,“此事是我算计郭钦,将他关了起来。如今湖广的官场还得由我来解决。郭钦的担子……也全然落在了我的身上。” 杨晟真撑了撑身子,从衣角下扯了块布条,绕了几圈缠在腰间,看着她决然的背影心中泛苦,“若我死了,李知韫便再也没有机会回头,这不是珍娘想要的吗?” 他知晓她气恼自己囚禁了她,可杨晟真也不曾后悔。毕竟那段时日他也曾彻底拥有了珍娘。若是再来第二次,他依旧会如此。只是,叫她看清自己所托之人的真面目,确实这般难。他默默垂下眼帘,似乎在珍娘心中,他永远也比不了那个男人。 雪青衣衫随着轻风肆意飞舞,单薄的身影在风中似有似无的轻颤,洛宁心头一惊,但又不想落下脸来求他。 “何人在那儿?”远处的山坡传来一阵怒喝,杨晟真敏锐地察觉出了当下境况,扯了缰绳骑马走向洛宁,“珍娘,事突有变,怕是来了歹人,快随我来。” 洛宁当然惜命,也顾不得对他的厌恶,顺着他伸出的手掌在此上了马。 他不是晕死过去了吗,怎么这会还会有这气力? 刚反应过来,男人已骑着马到了前面的的山林之中。 既是鹤别山上的歹人,那会不会是知韫哥哥那边的人?脑海中突然豁然开朗,洛宁刚要开口叫停,却不想男人提前得知了她的想法,随即神色肃穆。 “鹤别山……流民山匪交错杂居,势力盘根错杂,珍娘要当心。” 右腹上的伤口一抽一抽的疼痛,马儿每行一步,便会扯动伤口,他说话的声音都是虚浮的。洛宁向前倾了倾身,尽量去避开身后的温热。 穿过杂草横生的林子,前方却是一处陡峭的上坡,马更是难以行过。男人握紧缰绳用力一转,枣红大马瞬间调转方向,沿着来的路而去。 身后的温热渐渐贴近,洛宁余光一扫,腰后的雪青色衣衫已沾满暗红。 “珍娘……坐稳了,此番要杀出重围。”虚浮的声音突然便得毅然有力,来时她便见了,他一个文人,没有武器,怎么杀出重围! 疾驰的骏马与追击而来的一伙山贼遇上,不见踟蹰,旋即冲锋而去。 眼前一片黑暗,再反应过来时洛宁才发现他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视线受阻,耳畔的厮杀声却愈发激烈,那是两把病刃相接撕拉划过的哧哧声。 只是不过一瞬儿,周遭的厮杀戛然而止,只剩身后男人的闷哼声。 “你……”洛宁还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