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声几乎要击穿耳膜,与此同时,巨大的不安让他手脚都发起了抖—— 他用灵力试探了,斗室那扇门之后,并没有人。 第五君浑身紧绷到极致,他吊起全部的灵力,将自己的存在压至最低,无声地伸手触上那扇木门,然后骤然一推! 手里的银针随时预备着飞出,第五君指关节都僵硬了,在火折子的照映下,面前的斗室明明白白空无一人。 没有人。 地上是一层厚厚的灰。 第五君突然感到心脏在向四肢百骸泵出血液,冰凉的手脚渐渐恢复了一点温度。 感受到四肢存在的那一刻,第五君蓦然腿软,像是被抽干了力气。 他后退一步,靠在了地牢的墙上,仰头喘息。 没有玄廿。 这个只有亲传玉佩才能打开的重刑室,根本没有关过人。 第五君忽然低笑起来,笑声在黑暗幽闭的慈悲堂里格外阴森可怖。 “齐释青……”他自嘲地摇了摇头,像是绝望的喟叹,“我还能信你什么……” 如今,形势了然了。 玄廿就是那个叛徒。 他在平息善扇山所遇邪阵后不久堕仙,拜入邪神门下,是玳崆山上邪咒过境的始作俑者。 杀了司少康、少言和云城的就是他。 刚刚在无一殿给邪神上香的恐怕也是他。 可齐释青…… 齐释青扮演着什么角色……? 玄廿被关在慈悲堂,亲传玉佩被毁,不可能出来——这是齐释青亲口告诉他的。 第五君现在亲眼看见,是假的。 玄廿假借少主之名悬赏自己的项上人头——这话也是从齐释青和玄十那儿得知的。 如果这也是假的呢……? 第五君攒了许久的力气,才终于攥着拳头,站直身体。 他一步一步向外走去,与来时同样谨慎,但心跳仿佛消失了似的。 当心底的怀疑被证实,谎言与真相之间的界限便彻底坍塌。 想要他命的人,可能从来都不是别人。 第五君想,他再也不会紧张,再也不会慌乱了。追查真相的路,往后他会一个人走下去。 不怪齐释青早早谢绝他一同调查的提议,反倒嫌自己会给他添乱。第五君像是从浑浊的水底憋了一口长气,终于破水而出,醍醐灌顶—— 玄陵门,已经无人能信了。 从暗无天日的地牢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午。 第五君眯缝着眼睛适应阳光,迅速将机关复原,小心又小心地避开所有耳目,出了善念堂。 从远处人群散开的情形看,掌门接任大典已经结束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