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广州到安城,2000多公里的航程,不止飞越了南北,同时也纵横了夏冬。 罗生生抵达时,安城机场外,正是北国年初常见的隆冬天气。 夜灯里,茫茫飘零,劲风呼哧着,景象格外有些仓皇。 她回来地匆忙,没备什么冬衣,在等待接驳的当口,这姑娘借程念樟大两号的棉服将自己裹紧,只手半伸出袖口,用冻红的指腹,触化了几朵迎风而来的雪花。 “好冷啊……” “嗯,是冷的,今晚不凑巧,碰上寒潮,要是再迟一点,照这雪势,估计就得停航了。” 接话的是小谢,他此时正趴在机场行李车的推杆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同罗生生聊着家常。 “那要是停航的话,会影响你们日程上的安排吗?” “说不准,得看停几天,明后Evan都在安城,暂且是没影响的。” “哦……都在安城啊?”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不见得放下你就跑吧?总要安顿安顿的,毕竟家里多个人,可不只是多加双碗筷那么简单的事情。” 小谢说时,正好瞥见车灯扫近,待确认是自家的保姆车后,便顾自起身,松了松肩膀,帮她将行李提拿在手里,随时准备拉门上车。 出于避嫌,程念樟下机后,走得是贵宾通道,步程短,也没有行李托运,司机先去接到了他,而后再转而绕行去搭载他俩。 罗生生和小谢上来时,程念樟坐在靠里的位置,扶额放躺着,看来疲惫感十足。 连日的周转和部署,既折损体力,亦十分耗费心神。大家都是肉体凡胎,就算这男人看着厉害,也终归是逃不脱人要休息的铁律,所以路上大家见他这样,都默契地噤声,只为送他一场好眠。 这次车行的目的地,是程念樟现在常住的居所,安城中环的那栋平层。 罗生生先前来过一回,当时发着烧,昏昏沉沉地,也没多少外围环境的印象。 这次驶入过闸,她特地留意了眼窗外,看清小区名叫“观棠”,风格弄雅,是国内典型高端住宅的样子,进门绿植披道,掩掩藏藏的,倒是和程念樟很衬。 小谢和小邹帮忙送上行李,出于夜深的考量,程念樟没留他们,只简单让着规整了一下,就放手他们,各自回家。 关上门后,罗生生熟门熟路去往厨房接了壶水,在等沸的几分钟里,她嫌屋内寒凉,就钻研了一通中控的开关,自学成才地把地暖开到了最大。 “贾平川你认识吗?” 程念樟陷坐沙发,看见茶几有火,就随手点了根烟解乏。 他实际是有些近视的,从台面捞起眼镜戴上,照常翻看着航行里遗漏的消息。 手机上有两条工作相关的回信,贾平川那头问他明天得不得空?围读虽然免去了,但想邀他去国影大院里喝个香茶,顺道聊聊后续的进展。 罗生生朝他递上杯热水,鬼头鬼脑瞥了眼这人的手机屏幕。 “知道的,常拍贺岁主旋律的那个导演,是吧?” 她回话时,紧贴着男人,双手捂住自己赤脚,在他身旁,直接盘腿坐成了个大仙。 适意地很…… 程念樟侧目瞥了眼这人的坐姿,见她脚趾因怕冷蜷缩成团,绷得死紧,眉眼立刻就捎带出了不少嫌弃。 “明早我要去趟国影和他谈事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