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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上)


    罗生生遵循医嘱,按剂量服下配药。

    起效后,小腹偶有坠痛,迭加着情绪上的焦虑,让她就像在黄梅天里生了场热瘟,浑身都是连绵细密,又难以纾解的难受。

    宫外孕这种毛病,会引出很强的生理反应,让人有想吐又吐不出的恶心感。以前未确诊时,罗生生当是普通的妊娠症状,也没太在意,曾抠过几次喉管催吐,每当呕出胆汁,体感就会和缓稍许。

    现在判定结果是异位着床,那用医生的话讲,她的子宫已经变成颗随时会爆的定时炸弹,再经不起任何器脏上的过度刺激和反复折腾。

    于是尽管难捱,罗生生也只得忍耐,不敢再用旧法来分散痛楚,生怕饮鸩止渴后,别一不小心,没把死男人救出来,自己反倒先他去了极乐。

    真这样的话……

    那就太不值当了。

    又不是活在欧亨利的小说,她的牺牲精神,暂且还到不了这个份上。

    “呵”

    发觉身处此番情境,自己居然仍有心揶揄,罗生生对着洗手台前的镜面,不禁苦中作乐般地扯起了嘴角。

    镜中的她,勉强算作在笑,然而眼里无光,面色也差,看来却是比哭……还要颓丧。

    今早在新光的时候,张晚迪曾有提及,说程念樟是10号早上七点进的纪委,照理只是配合调查,没大问题的话,被约谈者基本没几个小时就能被释放出来,根本过不了夜。

    但若审问时长达到上限,便是个极其不妙的信号,大概率是被查出了一些牵连,凶多吉少。

    对方嘴里所谓的上限,满打满算,正好两天。

    定论应该就在明早,无事,或有事,按白天听闻的风声,取决于宋远哲手里到底藏有多少证据,又掌握了多少筹码。筹码多的话,就算这次侥幸被放了出来,他也照样能用类似方法,将程念樟再给反复送回进去。

    宋远哲嘛,玩人,是他的强项。

    以前不过是用点私刑,现在他有了权柄,玩法自然也随之变作高级——

    国器私用,得亏他想得出来。

    实际上,罗生生并不清楚宋远哲和程念樟之间,那些深刻又复杂的利益纠葛,她光听张晚迪臆断,说今次是为抢女人才闹得这出,点她解铃还须系铃人的道理,诱导着,现在只有她来出马,才能劝得动宋远哲收手云云……

    话里话外,都是在劝罗生生献身作祭的意涵。

    实在是老派又可笑。

    不过罗生生虽然对这些不全尽信,也自觉不会去受张晚迪这种不怀好意者的教唆,但就目前情况来看,死马当活马医,至少也比什么都不做要强。

    最不济,拿肚子里死胎,诓骗是宋远哲的子嗣,和他交换程念樟自由,其实……

    倒也不失为种可行的买卖。

    夜渐深,窗外天色突变,开始出现大片积云,似是有急风携雷带雨而来,照这态势,看样子,明朝大概率轮不上个好天。

    罗生生对镜化妆时,手机里收到条蔺安娴的微M.dD-Neng.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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