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生生将就着程念樟新买的日化,简单洗漱了一番。完毕,她把瓶瓶罐罐都给收回口袋,动作缜密,就像处理作案现场,直到确认没遗留下任何属于她的痕迹,方才安心走了出去。 这姑娘甫一拉开洗手间的移门,食物的热香,就丝丝缕缕飘了过来。 味道始于餐桌,上面摆有份粤粥,光用鼻嗅,罗生生并辨别不出里头熬的,具体是什么好料;但瞧盛装的器皿,用得是口万古烧的砂锅,即使没有走近,大致也能猜到这粥的来头……肯定不小。 程念樟此时背对她,翘腿坐在餐椅,手里一边送烟弹灰,一边回着消息,倒是格外悠哉。 罗生生撇撇嘴,望眼阳台上的烘干机。那里“咣咣”正转着她昨晚换下的衣物,根据倒数,离机器作业结束,大约还要再等半个小时。 “洗漱的东西,只要我开封过的,就带走了啊,正好路上也可以用。对了,这些具体花了多少?我把钱转你吧。” 情人间一旦提钱,大多是为来将彼此划清界线。 男人听见了,但没给答复,只无声斜瞟她一眼,拇指悬空停滞,转瞬又继续忙回自己手中的事情,好似把对方当成了团空气,爱搭不理。 罗生生见状,站定思索了会儿应对,用力攥紧T恤的下摆,而后握拳挡嘴:“咳!咳……” 假装咳嗽两声打破沉闷:“你下午没行程吗?最近宣传期,照理应该挺忙的吧?呵呵。” “四点会飞杭州,有个通告,明天转宁波参加内部点映,到时现场会听听同业对《简东传》的看法。你如果想一起过去认些人,我可以让——” “我等会儿还有约,就不了吧!”这话打断地突兀且生硬,罗生生说完觉到语气太冲,怕他误以为自己存有敌意,遂赶忙又找补了句:“哎……真是不赶巧,想想还怪可惜的,呵呵。” 话毕,又是阵难耐的沉默。 还不如不说。 程念樟低头看眼指间,烟烧至尾,已没了再抽的价值。他默默叹出口气,捻指将其掐灭,随之再放下手机,拍掉身上落灰,支肘撑着椅背回望向她,面无表情地问道:“约了谁?” “一个投资人。” “哦?”男人冷笑:“你看起来……现在倒是比我还忙,每晚都这么辗转,身体能吃得消吗?” “什么跟什么?对方是个女的!”罗生生坐进沙发,低头扶住额头,忍不住腹诽了他句阴阳怪:“你思想别那么龌龊,行不行?” “我不过让你注意点身体,龌龊在哪?” “程念樟,家里现在就咱俩,你至于这样挫腔怪调的吗?” 她说这里是家。 闻言,男人神色莫名自阴云转作晴朗,唇角无意牵扯了两下,要笑不笑的:“你别坐那里,我托人煮了粥,先过来吃点。” “我不饿,你吃吧。衣服估计快洗好了,我等会儿收罗下就走,不想多叨扰你。” “玩提裤子走人那套吗?你最近的做派,是不是过于……洒脱了一点。” “我说你有完没完?”罗生生谈不上对他有多愤懑,只是这人说话,实在难挡股怨妇的味道,总要拐着弯儿地点她孟浪,让人招架不住:“昨天从饭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