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十九.校验考核【伍】 林知意竟在美人榻上睡了一个上午,醒来的时候,俞南星立身练字许久,见她醒了,才问道:“醒了?饿了没?” 她腹中空空,点点头,俞南星这才去开门,让凝雨和寒酥进来服侍林知意,只是往常的丫鬟多出了一个,他眼生得很,便问林知意:“这是?” “周哥哥请她过来的,武艺高强,叫向露。”林知意接过凝雨递来的茶。 向露向俞南星福身:“奴婢是少将军派来保护林姑娘的。” 俞南星不再多问,让人在膳厅布了饭菜,同林知意一齐去用了。 到林知意准备归家之时,俞南星仔细叮嘱她:“明日校验,你不必着急,平日里你同我一起看的那些诗词策论都可用上,另外,若是遇到不会的,也不要慌张,有人点你挑战,也沉着应战。” 林知意不怎慌张,只冲俞南星乖巧地点点头,坐上了马车:“俞哥哥,你放心吧。” ****** 次日,校验考核场上有人欢喜有人忧,考核分了上午和下午两场,上午的考核书、画、女工,下午考核的琴、棋、辩、烹茶则需要双人比拼分出高低。 直到现在,谭怜仍然不知道林知意选的是什么,只独独知道她选了琴,却心中惶惶然,忧虑下午考核的琴,会不会出什么岔子。 该如何在校验考核中脱颖而出,一方面需要技艺娴熟,另外一方面则需要沉着冷静,将校验考核完完全全视作跳板与垫脚石,极有可能被自己的歪心思带偏。 林知意吃透了谭怜的心思。 第一场考核,书,考核的不单单是书法了,更增多了一项内容——作诗,考官给与考核的内容,学子们需以此内容当场作一首七言诗,既考了书法,又考了作诗能力,此难度可谓提高了一层。 考核并不在讲堂中进行,而在讲堂更高一层的雨花台的吹香亭中进行,吹香亭是一间八开单层歇山建筑,前面四开间作考核用,后面四开间做休憩用,青树翠蔓,十分幽静,有时有位高权重之人到场观摩,便会将中间一开间做为这些人休息的场所。 第一场考核,书,虽然难度不小,但仍有不少姑娘选了此项,因着考的是两样技法,所以有些人抱着取一项为巧的想法参与,书法不佳可用才情替代,才情不高可用书法顶替,当然二者兼并者最能夺得头筹,并不是所有姑娘都样样优秀,因此“书”虽难,却也给了一线机会。 孔新月手执写有考题的纸张,丫鬟们已开始铺纸研墨,众姑娘立身自己的桌前,只等孔新月念出考题。 “今日校验考核,书,考题为:秋。现在开始作答。”孔新月刚刚念完考题,姑娘们便开始执笔作答。 只是有的人眉头紧锁,有的人胸有成竹已开始写下诗句。 秋,自古逢秋悲寂寥,这题目好写,也不好写,好写是因为有太多内容可供选择,不好写是因为前人已作出太多优秀的诗篇,很难再到达一个高度,最终也只落得一个“有古人之风”的评语,难以拔高。 谭怜一面紧张,又见林知意在场上已开始书写,更加紧张,想的词啊句啊都凑不出来了。 一炷香的时间,孔新月宣布时间已到,众人搁笔,写好的纸张也都收了上去。 谭怜吁一口气,心中仍不怎么安稳,明明一直同自己说:无妨,无妨。却一直不能安下心来。 画与女工,林知意未曾选择,只在亭子里吃茶看书,十分悠闲。 谭怜考完了女工后,同别人一并在亭子里坐着闲聊,眼睛却一直瞟林知意,见她一人独坐却不显寂寞,反而自在轻松,她处于热闹中有些黯然神伤。 “怜儿,你看那边。”有人用手肘顶了顶谭怜,示意她看那一边,一女子手拿剑谱,右手食指无名指伸出并拢做剑,在空中挥舞着,像是疯魔了一般。 “她是谁啊?”谭怜问道,这人倒奇怪得很。 让谭怜看那怪人的姑娘名叫邵以彤,同于莺语交好,长脸长眼,有些尖酸刻薄的模样。她听见谭怜闻这人,翻了个白眼:“我二叔的庶女邵以檀,二叔是个不成器的武将,连他女儿也是这样疯疯癫癫。”她话语里皆是不屑与嘲讽之意。 她不怎么喜欢邵以檀,在书院里也从不同她搭话,二人像是陌路人一般。邵以彤瞧不上邵以檀,邵以檀也对邵以彤的针锋相对没有兴趣。 校验考核之际,她也不读书写字,就专心地看着剑谱学上面的招式,向露看她有心学习,却无人点拨,忍不住说道:“你那动作,错了。” 邵以檀抬头,见林知意身旁一丫鬟对她点拨,也不在意别的,问道:“怎么错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