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不起我是怎么走到最西边的这个小木屋的。 等我走到的时候,我呼出大片寒气,长长的睫毛染上一粒粒的雪花,微微眨眼,扑簌簌地落下来。 一直攥紧心脏的手蓦然松了下来,我欣喜叹了口气。 推开门—— 僵硬的微笑冻在脸上,几乎破口大骂。 与其说,这是储物间。不如说,这连乞丐都不会驻足的地方。 不足二十平的房间黑漆漆的,腐朽的黄色木板发出阵阵霉味,墙壁的各个角落挂着蜘蛛网。 地上到处散落着木板和生锈的器具,一个完好的下脚地方都没有。 躲进唯一的避风小屋,我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我哆嗦着裹紧唯一的薄毯子,扯着嘴冷笑,我难道该感谢贝尔图乔给了自己一块避风寒的衣物? 我缩在门边的角落里,又累又乏,瞥到窗外鱼肚白的天气,暗想,应该是个晴天吧。 迷迷糊糊我睡了过去,等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又是昏暗、极冷的天气。 这一次,我不再感到寒冷。 我整个人都在发烫。 可是,我还是好冷。 冷到我发狂,我没办法形容冷到骨髓的疼痛。 一直紧绷的神经跳个不停,一股抑郁的气憋在胸口,恨不得双手捶地,砸碎身边所有的东西,却无力躺在地上。 后来,我才明白。 为什么自己如此阴晴不定,时而发狂发疯。 因为,我冷。 冷到骨头缝都在疼,日日夜夜折磨的我无法入睡。 即使很快睡过去,我又很快醒来。 如此反复,心力憔悴的想一了百了。 几乎让我发狂的寒气,却被身体拖累,又窝囊的沉沉睡去。 在我感到身体的热度有些下降时,来自身后的风,激的肌肤起鸡皮疙瘩。 眼角瞟过身后,银色的月光蓦然从天花板降下。 我这才将视线移到天花板,猛地一震。 原来如此,我不禁扯起嘴角,哈哈大笑。结果,不小心扯到肺,咳地撕心裂肺。 你看,天花板上破了一个大洞。 大洞完美呈现了天空,灰烬的阴云下,纷纷扬扬落下大片雪花 地上五厘米厚的积雪已经无情的告诉我,贝尔图乔是真的想要自己死! 难怪自己好冷,总感觉即使在屋子里,也还是好冷。尤其是背部,冷到脊椎不能正常扭动。 很多年后,我仍会梦到那段冷到彻骨的日子。 幸子十分惊讶,我竟然能在环境如此恶劣的情况下还活着。柚杏反而泪眼婆娑地握着我的手,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