囫囵个出来都说不准,他居然还去教坊司鬼混。要我说,如逸就不应该把他们母子藏在庄子上,让他们过得这么舒服,心中自然生不出半点感激旁人的意思。” 他飞快吃完手里的果子,思忖片刻,拍了拍徐瑞的肩:“徐先生不必担心梁王,先在我家住着,等我给你想个法子出来,保管叫梁王再不敢找你的麻烦。” 可徐瑞却缓缓摇头:“江国舅帮了我好些时日,我心里万分感激。但梁王对我有所怀疑,并非是一件坏事。” “什么意思?”江与辰不解。 徐瑞沉声道:“原本我不知张焦身后藏着何人,眼下看来,多半就是梁王。去岁,逸儿妹妹让我帮她对付曾得功,后来又是张焦,说何家与他们二人有生意往来。 那时我并没有怀疑,可如今想来,这桩桩件件也太凑巧了些。何家掌事的那位姑娘,本就心悦梁王,如今张焦下狱,梁王竟来寻我的麻烦。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解释,梁王、何家、曾得功,还有张焦,都是一条船上的人。” 江与辰和魏临对视一眼,各自心里都有些佩服徐瑞。 他本是半点不知的其中实情,却能凭借蛛丝马迹,推断出幕后大网,此人将来可堪大用。 “徐先生可是有了别的主意?”魏临问道。 徐瑞颔首:“此事之解,唯有投诚。” “你要向梁王投诚?”江与辰眉梢一扬。“这可不行,他本就怀疑你,你还自己上门,不就是送死么!” 徐瑞却神色自若:“只要动之以利,他自然会转变心思。” …… 梁王府里忙了整整半日,直到夜色深了,元轼才将不忍离去的何龄与方如逸劝走。 回到书房,今日外出的暗卫们宽了上衣,跪了一地。 没抓到徐瑞,还折损了三个兄弟,领头的暗卫自知有罪,早就伏在了地上。 屋子里气氛凝重,烛火昏昏地跳,元轼不曾开口,暗卫们更不敢多说一个字。 许久,元轼冷声才道:“都把衣服穿上,二月严寒,要负荆请罪,也得先把人捉到再说。” “是,多谢王爷!” 暗卫们淅淅索索地穿好上衣,领头的暗卫正要禀告今日赶到贡院后的细事,外门上忽然有人来报,说是工部给事中徐复之子徐瑞,想拜访王爷。 元轼大为吃惊,没想到自己所寻之人,居然毫不避讳地找上门来。 可他有些摸不准徐瑞的意思,按理说,自己和张焦有所往来之事,旁人并无所知,就算是江介那边,也被自己瞒得严严实实。 徐瑞一个文弱书生,究竟知不知道实情?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