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微扬,眼含讽刺:“所以在云海仙宫,阁下强取希声之血不够,接下来还以诸般法器神丹引诱?” 无亲无故,就送人一把二品下阶位的神刀,还有那么多的丹药。 这与用糖果引诱无知小孩有什么区别? 简直不要脸! 问铢衣的俏面顿时一片潮红。 幸在有面甲遮掩,别人是看不见的。 她是不善言辞之人,在刀剑上的本领,更胜过嘴舌。 此时思念电转,都想不住什么话来解释应对。 “并非如此。” 问铢衣勉力保持语声的平静:“不瞒阁下,问某已寿元无多,有意处置手中为数众多的库藏珍宝。希声的天赋为人都令问某欣赏备至,所以赠刀一口,还有些许用不着的丹药,并无别意。” 当时她是真的这么想。 她的宝库中法器堆积如山,丹药成千上万,灵石金银无数。 可这些财富对她来说却已毫无意义。 其中的大部分,肯定得留给长孙姐妹与部属。 可似‘镜花水月刀’这种性质特殊的神兵,长孙姐妹与她的部下用不上,在楚希声手里才能真正展现它的价值。 问铢衣却发现楚芸芸眼里的质疑与讽刺之意越来越浓。 问铢衣洞悉了楚芸芸的眼神。 自己如果不觉亏心,为什么非得要解释这些? 楚希声也很无奈:“问城主,那个——” 不会说话就别说啊,简直越描越黑。 还有,再任由她们说下去,可能还得打起来。 “你闭嘴!” 问铢衣一声冷哼,语声寒洌:“不管你秦大将军怎么想,总之我与希声清清白白。” 她其实面薄的很,面对李长生与风三等人的视线,简直羞不可当,早就顶不住了。 就在话落之际,问铢衣直接遁空而起,化作了一点银光,向极东冰城方向遁去。 问铢衣能借助两人的阴阳神源,强行穿梭三千里虚空,也能借极东冰城的防护大阵为道标,返回极东冰城。 不过这没必要。 哪怕是打破人神界限之后,他们穿梭太虚时序时都得承担一定代价。 不过就在她身影快要消失在天际之刻,问铢衣忽又遁光一顿,转过头看向楚芸芸:“说起来,哪怕我与希声真有什么,与大将军何干? 大将军究竟以什么身份,什么名义与我说这些?大将军若自认是希声的妻子,那问某无话可说。可我观你与希声之间,并非如此——” 她到底还是忍不下胸中的这口郁气。 如果她能晚生几百年—— 问铢衣赶忙摇头,打消了这个羞耻的念头。 楚希声闻言不禁面肌一抽,万分头疼的以手抚额。 楚芸芸的面色则再次一沉,她手中的逆神旗枪,几乎就在这刻穿透虚空,朝着问铢衣轰击过去。 她终究做不到像那些民间泼妇一样,对问铢衣暴起施袭,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问铢衣遁空远去。 楚芸芸牙关紧咬,几乎磨碎了自己的牙后跟。 与此同时,楚芸芸的眼里也现着几分茫然与自省之意。 她在想今日,自己为何是向问铢衣‘挑战’,而非是‘问罪’? 应该是她心里并未认同自己与楚希声的婚约吧? 那场冥婚不但荒诞可笑,且是出于他们仇敌的手笔。 可既然自己不认可,那么她有何资格去说问铢衣? 其实她不该这么生气的。 以往见陆乱离与楚希声一起打打闹闹,耳鬓厮磨时,她心里虽然不爽利,却也能容忍。 是因问铢衣与陆乱离不一样么? 还有—— 楚芸芸想起了十数天前,在无相神宗后山演武堂中的那一幕。 她心里不由暗暗一叹。 楚芸芸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楚希声的网中,几乎不可自拔。 这个混蛋! 楚芸芸又转过螓首,眼神凌厉如刀的凝视楚希声。 楚希声头皮发麻,感觉浑身冷飕飕的。 他感觉自己很难过这一关。 不过就在这时候,狂剑风三插入过来,挡在楚希声的前面。 “主母大人!” 风三朝着楚芸芸拱了拱手,神色慨然道:“主上在外偷腥确实不对,然而他有神阳之患,确需早做预防,否则以主上血脉晋升之速,这神阳之体迟早会成为他打破人神之限的阻碍。所谓阴阳相吸,神阴神阳本就互相吸引。 且主上年轻,气血方刚。所谓‘人少则慕父母,知好色则慕少艾,有妻子则慕妻子’。他这个年纪,定力不够是难免之事,还请主母大人包容一二。” 楚希声不由瞠目结舌。 他没想到风三会在这个时候横插一杠, 还有我偷什么腥了我?我与问铢衣清清白白的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