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宽衣:“离儿在想什么呢?还不卸妆宽衣准备准备,今晚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陆乱离的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 那张纸条上说的事,是不是真的? 自己的父亲不是阿父,而是大宁朝那位亡故的戾太子? 这怎么可能?故太子在她出生之前两个月就死了。 可那人说自己的母亲,是太子谋逆案的两个月后才被赐死。 这时间是对得上的。 还有阿父他一生无妻,对母亲的身份语焉不详,只说是一位江湖女子,在生下她的那一年就已去世。 陆乱离不相信这些,却又不能不生出疑虑。 自己竟然是希声他恨之入骨的建元帝之孙。 还有,楚希声今日之所以册封她为副后,很可能是为笼络大宁朝的降将遗臣—— 所以今日开国大典,她从早到晚都在想这件事。 连楚希声的册封诏书都没有去听。 直到楚希声询问之刻,陆乱离才蓦然惊醒。 她先是心中微惊,下意识的往楚希声左边的座椅看了一眼,却发现楚芸芸早就离去了。 她倒不是害怕楚芸芸,心虚什么的。 只是单纯因楚希声没脸没皮的提及‘洞房’二字,让她暗觉恼火羞涩。 “少在芸芸姐面前胡言乱语!” 陆乱离红着脸,眼含杀气,狠狠的瞪着楚希声:“你还想洞房花烛?不该先给我一个交代吗?” 没有向她父亲提亲,没有三书六礼。 还想要洞房花烛?做梦呢! 楚希声不由眨了眨眼,一脸的迷惑:“交代?我要给你什么交代?” 陆乱离感觉胸膛都快被这家伙气炸了,她咬着牙后根,将拳头捏得死死的:“昨天晚上,在后花园喝酒的时候,你是不是有意灌醉我?算计我?你这简直是骗婚!” “这从何谈起?” 楚希声眉头大皱:“喝酒之前我说过那酒是巨灵用来敬奉给那些永恒神灵的顶级神酿,怕你不胜酒力,是你自己不放在眼里,死命的往嘴里灌。这何谈灌醉?至于算计——” 楚希声面上流露出黯然伤神之色:“你是说让你嫁我为妻一事?我当时是语出至诚,难道离儿你以为我是开玩笑?是在算计你?” 陆乱离被他那伤心质问的眼神看得气息一窒,一时说不出话来。 敢情错的是自己? 是自己误会了楚希声? 她倒不是不将那所谓的顶级神酿放在眼里,而是想到明日楚希声称帝,芸芸姐势必会正位东宫。她想到自己,伤心自怜之下,就借酒浇愁,多喝了一点。 还有,自己当时是答应的草率了一点。 可楚希声也没说过第二天,会在开国大典上册封她为东宫副后。 “莫非是离儿你想反悔?” 楚希声又叹息了一声,他眼神忧郁,似已肝肠寸断的看向了殿外:“现在反悔就有些迟了,离儿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受了群臣的朝拜,受了我的册封诏书。国事非同儿戏,岂能说变就变? 不过我也不想限制你,离儿你如果实在不愿意,可以暂且忍耐几年。几年之后,待国事大定,离儿你再远走高飞不迟。” 陆乱离一时惊疑不定。 她猜测楚希声多半是在装模作样。 关键这家伙装的还挺像的,让她只有五六成的把握。 陆乱离恨不得把这家伙的脑壳敲碎,看看他的脑里面到底在想什么。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楚希声神色一肃:“我们说正事,离儿你今日怎么神不守舍的,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陆乱离当即张了张口,想要将实情告知。 可就在这个时候,她心神一阵恍惚,想到纸条上的那几段文字。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接下来竟微微摇头:“没事,什么事都没发生,我只是被你整的事情,整的脑里面都懵了。一醒来就是翟衣凤冠,被那么多人看着。”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