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进府的第一天起,本殿早知你是常远之。” “常晚晴要被送进吴府的消息,是本殿叫人给你送的信。” “却不想常缚生如此着急,连个日子都不曾选,当晚便将人送了过去。” 看着跪在地上垂着头毫无反应的人,蓝慕瑾几不可察的叹出口气。 语气趋于和缓。 “常府之事本与我无关,常缚生拉拢朝臣,至多也只是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 “却因当时他也已经有意依附太子,这才留意了几分。” “你虽出于常府,却生的一身反骨,我怜你兄妹命苦才干涉了一二,当时并没有立场去出面制止这种两府情愿之事。” 即使常晚晴不愿,可自古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外人又怎能插手。 常远之身为常府庶子,自小就受得苛待,带着个年幼的妹妹每日都活得如履薄冰。 其实只要他低一低头,听从安排去做个不带锋芒的爪牙,或许还能得上几分高看重视。 可最终他还是没有。 他就凭着那一腔反骨,受着无穷无尽得打压。 去勾心,去斗角。 一个生长在皇城的官家公子,却落得无名无姓,多数人都提不起来记不得的地步。 “我却没想到你会舍弃一切,进了暗卫营。” “拼着一口气,就只为与常府对立?” 暗十二始终没有说话,他已经不住的开始颤抖,原来那个突然出现的消息…… 若不是如此,他可能连晚晴最后一眼都看不见。 更不必说将尸身抢回来。 晚晴命苦,生在母亲尸体身旁。 如花似玉的年纪还没见识多少外面的酸甜苦辣,便已经被命运扼住咽喉,断送了短短的一生。 他不能将晚晴留在那,吴府,或者常府。 都不配葬他妹妹半分衣角。 本来就混沌的视线即刻被酸涩掩盖,模模糊糊涌出了太多的心碎。 暗十二沉默无言,紧咬牙关没有发出半声悲戚。 他将双臂举至头顶,规规矩矩的深深叩头在地。 即便此刻五殿下要他立即毙命,他都不会有半分犹豫。 可对面人并没有夹带着任何失望的情绪,就默然盯着他贴跪在地面,坚韧不屈的肩背。 又唤了他一声。 “远之。” 暗十二手心贴着冰凉的地面,眼眸里出现了难忍的触动。 远之。 是远之啊,是远之。 不是常远之。 他不断的吞咽着泪意,仔细倾听着那将他从孤独中救赎的询问。 “待拘禁时日一过,你若想走,本殿不拦。”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