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山主动退开,站了起来。 工作人员再度表示了抱歉,并且提出可以陪同我们去医院。 不用啦,现在这样就好。我对他微笑,偏头给他看已经消过毒的伤口,劳您费心,我们告辞了。 影山撇撇嘴,他的心情并没有变好,只是不再像刚刚那样瞪着我了。 我知道他一向较真,讲话从来都不会看气氛,哪怕我们已经站在挂短册的竹子底下,其他的同伴们就笑闹着站在不远处。 本该是轻松愉快的、在暑假的最末尾许下期待的时间。 他一开口却依旧固执地问:我会让你觉得麻烦吗? 我虽然立刻否定了,但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证明。 对影山,我自认为足够坦诚,只是我们的观念有些差异,我有很多不想提及的事情,而他觉得现在远远不够。 没有非要对他坦率的义务,可是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我,你要这么做,否则他就要离开了。 我从来不曾如此强烈地感觉到,我是把他当作值得珍惜的朋友的。 仔细想想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安,毕竟影山是那种只要不违法乱纪都能接受,意外地,十分尊重别人选择的人。 噢,除了今天之外。 今天的影山不是平时那个影山,而是显得非常孩子气。 见证过他足够纯粹又强大的一面过后,这像是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每个人都有,但在影山身上并不明显的敏感和脆弱。 最后我让步了,对他说:我会证明给你看。 影山点点头,站在原地不动。 他这样盯着我是什么意思?难道要我现在证明? 远远地,谷地在催促我们挂得快一些。我拔出笔帽,在志津田给我的那张绿色纸条上面写下我的心愿。 我已经想了很久,还没有和别人说过。 做这样的事真是头皮发麻。我本来不想看影山,但又有点期待他的反应。 这种事有必要许愿吗? 他竟然这么说。 又没什么坏处。我戳了戳影山,不满道,七夕节就是要许愿的,你别太没情调了。 他显然并未理解情调为何物,干巴巴地说了句好吧,然后从我手里抽走了记号笔,一笔一划地写好了自己那张。 你就没自己的愿望吗?我凑过头去看他歪歪扭扭的字迹,吐槽道,比如说春高大胜,全国第一什么的。 不用。 差点忘记了,他对排球的自信一向无需多言。 我的那张上写着,想要回到赛场上。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