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芯假意要走,婆子没理她,倒是把矛头指向了阮山。 “阮老三,你这人真是个不厚道的,这沈老爷钱也没少给,你把你家病秧子送过去,莫不是要害死我。” 阮山眼下也乱了方寸。这都多少年了,他多半时间不在家,偶尔回来也就是给阮芯放些救命的银子就走,根本不会去关心自己这女儿是不是病了,是不是瘦了。 如果阮芯真的是个短命鬼,那人去了沈府,到时候出了事,怕是自己也没有什么好下场。 现在他也不敢说瞎话了,于是只能吞吞吐吐的:“这……我……” 片刻的迟疑,让婆子更加确信这阮芯就是个快死的病秧子。她气得一跺脚,走过去从阮山手里抢过钱袋,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阮老三,真是叫你害死了。” 阮山是个怂鬼,见这情形也不敢追,缩着脖子歪靠在了门框上直叹气。 见婆子要走,阮芯还不忘再演一会儿,她追上婆子殷勤地说:“婶子,我想明白了,您说得对,我跟您走。” 婆子哪还会理她,一把甩开阮芯的手,“你们父女俩,没一个好东西!” “走!”婆子一挥手,剩下的人都赶紧跟着走了。 打发完婆子,阮芯赶忙抬手看自己的伤口。刚刚为了手帕上的那口血,她专门扎烂了自己的手指,现在血还没止住。 找了块破布把手包扎好,扭头看了眼正在拍脑袋发愁的阮山,长长地叹了口气。 原身这个亲爹,真的是又混又赖。这几年,他一直在外面养着个小的,把这家里的物件能卖的都卖了,能当的也一件不剩。外面那个看银子花得差不多了,便想着把他踹了,另觅新欢。 阮山走投无路间,想到了自己家里还有个大活人能卖,这才有今天这一出。 正值正午,家家户户都准备着开饭,空气中飘散着饭菜的香味。闻着这味道,让阮芯胃口发酸,她应该挺久没吃东西了。 “阮山,阮山出来!”就在阮芯闻味解馋的时候,一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推门走了进来 。 阮山听到声音,立马一改刚刚的模样,一脸谄媚:“二爷,您怎么来了 ?” “听说你今天卖闺女,是不是能把欠的钱还上了?” 阮芯轻哼,好么,走了个抢人的,又来个要债的,这阮山到底还干了多少混蛋事情。 “二爷,您看这银子能不能再缓两天?姑娘得了痨病,被人家给退了亲。“ 一听肺痨,本还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阮芯陶二爷,马上换了副嫌弃的表情。 “再缓两天?阮山,你说我给你缓多久了?就几两银子,你他娘的拖了半年了都,今天你要么给银子,要么房子抵给我。” 陶二爷说话声音稍稍大了些,阮山就怂得话都说不利索了:“二爷,银子也不是我找您借的,我就是个担保,您说这……这怎么话说的这……” “那娘们儿是你的姘头,现在人跑了,我不找你这个担保我找谁。” “我没钱,实在不行,您……您就把我姑娘领走吧,痨病鬼也能卖几两银子。”阮山混劲上来破罐子破摔,反正这女儿和他也不亲。 又要卖自己?阮芯心想这便宜老爹是不是有毛病,怎么动不动就要卖女儿。 陶二爷听阮山说完,视线又回到了阮芯身上心想着小姑娘的确长得有几分姿色,卖到窑子就算一晚也是赚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