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中旬的订婚礼上来了很多熟人。 准备工作做了一个月,时黎知时常需要往秦乌的公司去,跟他们公司的人也混了个面熟。 两个男人订婚,自然不会有人穿婚纱,两人都穿着高定西服。 裁缝知晓这是婚服,特意做了同一种暗纹,袖扣也配上了同样款式的珍珠扣,只是在镶嵌边框时用了不同的材料。 “秦总!你们结婚有捧花吗?”宾客有人起哄,“我想接捧花!” 图个好兆头。 “有。”秦乌柔和了面色,没遮掩自己的高兴。 有订捧花,后台的时黎知手上正捧着呢。 一束掺杂了去了根的百合和红玫瑰,尾部扎在一起,用深蓝色的丝带束在一起。 这是束真花,上面还有新鲜的水珠。 “待会儿抛花,是随便我抛给谁吗?还是转个身盲抛?” 时黎知的脑子里闪过很多无意义的问题,他觉得这些都很有意义。 因为他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会以“新娘”的身份向宾客抛捧花。 “都可以,不用紧张,您有要好的朋友也可以抛给那位朋友。”化妆师仔细给他上了一层薄粉。 不上妆其实已经很完美了,不过外头还有镜头要怼着拍呢,不涂点口红,上镜会显得脸色不好。 圆溜溜的化妆镜中,时黎知看见里面的人露出愣愣的神情,心里还没落到实处。 总感觉自己与这群忙碌的人不是在面对同一件事情。 早上起得很早,五点一过就起来收拾,秦乌陪着他吃了一顿很早的早饭后才离开。 “差不多了,我们去外厅等一会儿,有人来知会了就可以出门了。” 化妆师放下刷子,左右端详手下又一个完美的作品。 “真好看。”怕时黎知觉得唐突,她油补了句,“秦队长也好看。” 但是这样显得更奇怪了,时黎知轻轻笑出声,在一众人惊艳的目光中走到外厅的门边。 两扇大门紧紧闭合,外面的吵嚷越来越近,接着,厚重的门板上响起三下礼貌的扣音。 “新郎官准备好了吗?要出门喽!”很熟悉的吊儿郎当的嗓音。 时黎知一怔,旁边人拉开大门,他与门外带着笑意的雷容铭对上视线。 后者理了头发,剃了胡子,一派精神奕奕。 “咋了,看见我走不动道了?”雷容铭至今单身,他那张破嘴也有责任,“要不要跟我私奔啊?我车都准备好了,就停在花园外面。” 他竖起大拇指朝后指了指。 “你还是少说两句话吧。”时黎知自然不会当真,他抬起手腕给他看了下,手腕上戴着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