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洞穴里斗得不可开交,那厢山外又潜进一支队伍。 牢中的笑嫣然瞧见暗处跟着玉琳琅和逄澈比比划划的白衣人,心中大喜,索性问出了口:“盗神,你是来救我们的么?” 众人顿时跟着看过去,因为太过痴迷偷师学艺而暴露形迹的师祁芸尴尬地从阴影处出来,对着停了打斗的人说“你们继续”,踱至囚牢前,被笑嫣然那过火儿的热情淹没,神色有些窘迫,好在有面具遮着,无人看到,她凑近,捏捏牢上的铁网,表示自己无可奈何。 “哼,他个贼盗能有什么办法?”谢尘缘出口讽刺。 “欸!你既然这么说,那我还偏救不可了!” 师祁芸合上铁扇,从袖中掏出软鞭缠住相邻的两根牢房铁杆,铁扇往中间一插,打漩儿地绕起鞭子,软鞭被越勒越紧,铁杆也被越缠越靠在一起,如此这般,再在与这两根铁杆相邻的铁杆上缠了一回,并不费力地,师祁芸就给这原本坚如磐石的牢房开了两扇门。 师祁芸靠着铁杆,牢中五派之人争相出来,笑嫣然侧身钻出来时,让她凑近,说有话同她说,师祁芸弯腰,被她猝不及防地亲了脖子一口。 “哎呀!”她脸红地弹开,又想,还好有面具遮着。 “算是谢你的搭救之礼了。”笑嫣然走远了也不忘对她暗送秋波。 江湖女子就是生猛,师祁芸窘迫地不看她,风翩翩这时从牢里出来,白她二人一眼,极轻蔑地嘁了一声,小声又鄙夷地嘀咕一句:“奸夫淫妇。” 武林中人的耳朵比寻常人的耳朵好使得多,这声轻蔑常人听不见,在场的众人可都听见了。 “你说什么?”笑嫣然拦住出来的风翩翩。 “我说你们是奸夫淫妇。”她倒敢作敢当,毫不避讳地大声嚷嚷起来,“光天化日之下和歪门邪道眉来眼去,你们紫裳阁的门徒原来都是这般么?” “翩翩,休要再说!”春风谷的大小姐风措拉住妹妹,又同众人道了声歉,称是自己管教无方。 女人之间的事外人最好不要去掺和,一不留神就容易越搅越乱,师祁芸笑过之后便去接应下个出来的人,见是谢尘缘,她又一把将钻出来的人按了回去。 “你干什么!?”谢尘缘怒道。本就因笑嫣然亲他而忌恨于他,他心想这人眼下又搞哪出? “我救她们,可没说救你,阁下不是挺能耐?何不自己钻个洞出来?”要么说师祁芸能一眼看透谢老道的鬼心思呢?她也是个记仇的。 后面的谢于舯在劝孙子给她赔不是,好面子的谢尘缘不肯,特别还是在笑嫣然看着的境况下,他就更不肯了。 谢于舯:“生死面前,一切事都是小事,快道歉!” “要么说谢前辈通达呢?”师祁芸展开折扇翩翩摇起来,耐心十足地等对方赔不是。 “方才,对不住!”拗不过爷爷,谢尘缘终是忍辱低下了头。 “无碍无碍,在下心胸宽广。”师祁芸笑着放他过去。 见人尽数出来,打斗中的玉琳琅看似不经意地将刀踢到师祁芸面前,眼神央求地看过来,师祁芸瞬间会意,拾起刀就砍断了众人的镣铐。 场面顿时逆转,仅有十余人的凭翊卫这下要面对百余号武林好手。 “好个暗度陈仓!”被玉琳琅缠住的逄澈无法阻止师祁芸救人,见人都被放了出来,她停下比试,捡起雁焰琉璃刀肃穆对敌。 “哪是暗,在你眼皮子底下干的,这分明是明度陈仓。”师祁芸风度翩翩地走出来,走进逄澈视野,笑问,“逄大人可还记得在下?” “伏枭!”那个潜进宫廷在她眼皮子底下窃走机密文书的盗贼! “哈哈,正是正是。” “上次是你溜得快,这回无论如何我也要拿你归案。”逄澈一声令下,十几个凭翊卫严阵以待。 五大派本是看热闹,谢尘缘一句“诸位别忘了,奇兽可还在这贼子身上!”?众人想起自己此次出海目的,纷而围住上一刻还救了自己的恩人,腆脸向她索要沉渊落龙子。 局势万变,刚以为要一致对外,谁料这边先起了内讧,师祁芸游墙而上纵身逃至洞口,在众人未反应前就笑说先走一步,出洞没几步,又在众目睽睽之下退了回来。 众人疑惑,转头看去,但见洞外人影幢幢,人未到,声先至。 “此人无关紧要,放他离去吧。” 声音苍老却遒劲有力,对方让了位,师祁芸也不迟疑,纵步跃出这是非之地。声音的主人从洞口进来,原是一位白鬓苍髯青衣矍铄的老翁,他身后还跟着五人,年纪均在而立上下,各个手拿家伙,一派枕戈以待的架势。 “绝杀——古是!”与老翁年纪最接近的谢于舯一眼认出这几位便是吕朝未定之时令绿林好汉闻风丧胆的七绝门魁首人物。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