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稚回的初吻发生在她十八岁前那几个月里的某一天。 夏满芒种暑相连,是一个立夏。 当时蒋颂到南方出差,她正在读大二,连着假期的那两天都没什么课,就偷偷摸摸跟了过去。 雁稚回装作找不到住处,可怜巴巴地让男人同意她暂时住在他那里。 短短五天而已,同居的力量比想象得还要大—— 对性充满好奇的花季少女,压抑很久的成熟男人,他们在那几个夜晚,因为远离熟悉的人事而产生靠近的勇气,由此充分引燃之前两年的日常接触里,积攒的好感和暧昧。 不知道可不可以算是父子心有灵犀,犹如某种血缘的检验场—— 十几年后,即将十七岁的雁平桨为“自己撸过还算不算是处男”这个问题纠结万分的时候,没有想到父亲蒋颂,同样在这个年纪思考过自己是否应该在单身时,锻炼用以讨好尚且未知的“爱人”的技巧。 蒋颂没有像雁平桨那样顾虑太多,他很快肯定了这一行为的必要性。 于是在他三十二岁,面对十七岁的雁稚回捧着冰块向他请教,问这玩意儿和接吻有什么关系的时候,蒋颂得以维持脸上的平静镇定,庆幸自己并非理论和实践同时为零的白纸。 少女把冰块捧在手里,像捧着一个柔嫩的陷阱。 蒋颂低头,看到女孩子的掌心被冻得发红,粉色的指纹渗着水渍。 “我可以教你,用这个冰块。”蒋颂喉咙发干,低低问她:“……要试试吗?” 雁稚回胡乱点了点头,手很冰,她的注意力都在冷感的来源,来不及如往常那般琢磨男人话里的深意。 于是她眼睁睁看着蒋颂俯身垂首,启唇把她掌心的冰块含在口中。 而后男人凑了过来,扶住她的肩膀,将冰块贴上她的嘴巴。 他的呼吸很绵长,温厚,和他的人一样冷冽又温柔。 雁稚回整个人都僵住了,她呆呆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脸部轮廓流畅深邃,目光带着灼热,英俊而斯文的一张帅脸,因为距离得太近,雁稚回甚至有些呼吸困难。 冰块好凉,凉得让她幻觉它在燃烧,是蒋颂亲手把焰芯种进她的身体里。 我得到一种“彼特拉克奇喻”般的爱情。 在害怕中有期盼,热得像火,冷得像冰。 雁稚回呜咽了一声。 这样的动作说不出话,但蒋颂似乎也并不需要说话,他轻轻含着冰块深入,舌尖将其推入一些,防止雁稚回咬到她自己。 拇指摩挲着少女柔软的唇角示意她张口,热气溢出,冰块很快有融化的迹象,水滴从彼此唇边流下来,蒋颂不着痕迹用指腹抹开,轻轻引导着怀里的女孩子,教她学习吮吸口中让人颤栗的冰块。 有轻微的啧啧声,是舌头和嘴唇啜吸冰块的声音。 他们从那块透明的固态水上努力汲取对方的温度,隔着尚未建立的关系,与跃跃欲试的拉扯。 雁稚回幻想口中的冰凉是蒋颂的舌头,她攀着男人的肩膀,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