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一把两个一次性水杯递过去。其实是茶叶边木都拿去卖了。 陈祈眠进屋后看着向北一轻车熟路轻松自如地拿水杯倒水,就觉得奇怪,这会儿又敏锐地听到他话里的那个‘家’,心里的那股怪异感愈发重了起来,“北一在这呆多久了。” “有一阵了,这里确实清净,呆着很舒服就一直没走。” 陈祈眠想问:是你自己一个人吗?但也不好没见着人就断定寒邃不在这。所以到底也没问出口。 向北一把水杯放到陈祈眠和小赵面前,“路上很累吧?” “还好还好,谢谢。”小赵有些拘谨地接过水杯。 但陈祈眠在目光掠过向北一食指上的刀疤和虎口的茧时顿了顿,最终还是问:“寒总也在吗?” 时隔一年,听到那个人的代称,向北一还是没忍住恍惚。他短暂的呆滞一瞬又恢复正常,“不在,他忙着,先走了,我自己再呆一段。” 他回答的自然,叫陈祈眠找不出可怀疑的缝隙。陈祈眠捧过水杯,目光在这栋破旧的小木屋里打量。 木屋里的一切和向北一都仿似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虽然向北一看上去和这里还是格格不入,但这里的一切在长时间的磨合下,最终巧妙地接受了他。 长时间、自己……这两个词让陈祈眠终于知道刚才为什么不愿相信向北一的解释。 在他的认知里,寒邃那个人,不可能任由向北一独自长期呆在这个没有交通,极其封闭,上三下山都需要四五个小时、网络还奇差无比的地方,甚至手上长了老茧,身上还添了那么多疤。 “我看小赵刚才背着个很大的包,怎么不带进来?”向北一问。 小赵还没来得及回答,门外传来边木奶奶的声音,“北一啊,这怎么有个大包哦?” 小赵放下水杯解释:“是帐篷和一些干粮还有洗漱用品,就放门外了。” “房东奶奶。”向北一和他们两介绍,“我出去看看,你们坐。” 门外,边木奶奶弯着腰仔细瞅那包,向北一走过去:“奶奶,我朋友好巧来这散心,人在里面,包就放外面了。” “哎哟,北一来朋友了啊?这好啊!”边木奶奶拍手道:“把包也带进去,不放外面,奶奶给你们做饭吃!” 向北一也正有此意,于是提着包进去,边木奶奶边走又突然回过头,笑得眯眼问:“男的还是女的朋友哦?” “男的。” 奶奶似乎还觉得有些可惜,进屋做午饭,倒不再问了。 边木奶奶心热,听说陈祈眠他们要搭帐篷,当即让他们留宿家里。虽然没有多余的床,但帐篷搭在屋里总比屋外好。陈祈眠欣然接受这个提议。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