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有机会出宫。” “臣并不想听这些解释,事情已经做下了,解释再多也无用。” 燕稷将刚滚好的热水倒进水杯中,很烫,但他还是喝了一口,因为他喜欢烫的东西。 雪姬不知燕稷现在是何种心情。可能会害死他的女人就坐在自己对面,他心里是厌恶多些还是愤恨多些……抑或和郦御一样,是她不能理解的平静。 “您刚才说时势可以人为,那这人为的时势指的是法神殒落后混乱的人界?” “呵,人界乱了吗?”燕稷反问道:“按理说,镇荒海百万妖邪出逃,人界几乎无力抵抗那些魔兽、罪修,可据臣所知,除了法神殒落的传言,人界并未有任何妖邪祸世的消息。” 雪姬面色一凛。确实,这点确实太奇怪了。明明是首当其冲的人界,此时意外地安然无恙,彷佛百万妖邪没有外逃,镇荒海一切如旧。 联想到先前燕稷所说的胜负已定,雪姬萌生一个猜测。 “……已经有势力控制住了镇荒海的妖邪之乱,对吗?” 燕稷没有否定,亦没肯定。 一种窥探出真相的兴奋和喜悦冲击着雪姬,她情绪高涨起来,血气上涌红着脸又说道:“那这股势力很有可能早就占据了北方的自然灵地,说不定还包括其他地域的,可魔界因为这是一块是非之地并没有将精力放在此处,从而忽略了这里的异变。到底是何方势力如此胆大冒险,竟敢在不知法神去向的情况下贸然逾越界门占据人界北部……是远王或者浑王吗?” 雪姬沉浸在诡谲的风云变幻之中,渐觉有数不清的疑问想问。 “这胜者到底是谁!”这是她最想知道的答案。 然而早就推测出所有的男人已经开门撵客了。 燕稷站在门边,将雪姬的白雪红梅伞双手呈递,低眉顺眼道: “娘娘,时间差不多了,臣还要赶路。” 雪姬不无留恋,却知道再待下去实在不合适了。她意犹未尽地走到门边,接过伞来,饱含敬意地鞠了一躬。 燕稷沉默地看着她弯曲的脊背,这一回他坦然地收下她的敬意。 “先生,我们日后怕再没有机会相见,妾身想代替楚暮求先生最后一策。” 雪姬放低姿态,直称霸王的名讳替他恳求。这个从未被霸王看重的谋士,其实一直有在履行自己的职责,只不过他的主公从不肯听他说话。 “娘娘请说。” “他应该怎么做?” 燕稷脑海里浮现一个清癯的男人。几乎每一次相见,他都会被此人骂得一文不值。 于是一向睚眦必报的他,亲手将这个男人送进地狱。 有恩报恩,有怨报怨。 对霸王的恩他已偿还,剩下的,只有雪姬害他不得不逃亡的仇怨。 燕稷垂眸,看着面前美绝人寰的纯白女子,他缓缓启唇: “图名不求利。” 鹿女接过雪姬的伞,将大部分倾向她。 “娘娘似乎很喜欢谋臣。” 稠密的雨打在伞面上沙沙作响,鹿女的话音听来不太明显。 “也许是因为和他们聊天能让我的世界不那么狭隘。” “待在王主身边令您感到狭隘吗?” 雪姬白色的睫羽轻轻抖动着。 并不想面对的事实被鹿女捅到面前,心头的余热散去,她呆呆地站在原地。透过伞缘,天狮座在雨里是一团巨大模糊的暗影,这里还是灞城,一个她从未真正离开过的地方。 雪姬想起楚暮宽阔的胸膛,爽朗的大笑。他这人乍一看是个粗人,对她却非常细心。还有那么些令人脸红的情话,听得耳朵她都要起茧子。 雪姬捧着自己泛起柔情的心口,那里正绞动得难受。 雨什么时候停?她好想他。 (女主马上上线。本来写了很长一段后话,想想没必要那么长,精简一下就是——我的配角,戏份就是要这么多。)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