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啊师妹,有感觉吗?”乐裳一脸关切地看着闭眸打坐的清平。 十日前养好伤势的两人正式开始了修行。乐裳按照梅恋传授的心法教导清平,本来以地灵根得天独厚的优势,清平不出三日就能引动灵气入体,半个月就可以跨入炼气期初登仙途,可万万没想到,这修行了十日竟然半点灵气也吸纳不入体内,实在怪异之极。 清平睁开眼眸,一对墨黑的瞳仁一点点渗出落寞来。 “一点儿感觉也没有……” 乐裳翻了个白眼,一巴掌按在清平的丹田处,不信邪道:“就一丁点儿流水波动的感觉都没有?!” 清平点了点头,一张小脸显得可怜。 乐裳闭上眼睛嘴巴一撅,忍着心里的怨气。 “是不是你太笨了,没有理解我说的口诀啊?” 清平也怀疑起自己来,“有可能吧……?但是师姐你说得很通俗易懂,我不知道还能理解出什么。” 乐裳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我去问问乐丰师兄,说不定他知道怎么回事。你先练着,千万不能偷懒!” 清平乖巧地应下,眼望着乐裳御剑离去。 不消片刻乐裳火急火燎地回来了,清平见状以为她打听出什么,没成想乐裳一把拉着她上了飞剑,嘴里嚷嚷着:“我去找师兄,发现他早上学去了,这才反应过来咱俩要迟到了!完了完了,那个老头子一定又要打我手心啦!” 她嘴中的老头子指的是她的教官黄代,一位看起来像教书先生的老修士,嘴里经常念叨儒家经典,罚起学员来学了人界私塾的那一套,惯用戒尺打手心的。 别看乐裳在清平面前又急又凶,她对别人可相当乖巧内向。 “陪你修行一时忘了时辰,今天我要是挨尺子,便要怪你。”御剑极速穿梭在云层中,剑锋被云气蹭出火星,噼里啪啦地溅射。 清平勾着乐裳的腰带,轻扯说道:“师姐莫要生我的气,我给师姐做梅花糕当赔礼,好不好?” 乐裳耳朵一动,心里馋了,却是嘴硬道:“算你有良心哈。” 沉默许久,唯有耳边风声不止。 乐裳侧过头,偷偷打量清平,发现她正望着云层中的月亮,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月华落在清平白皙娇美的面容上,似笼了一层面纱,疏离且神秘。 乐裳总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才能塑造出清平这样的女子。既像一湾平静的海港,停泊船只给人归宿,又像日月照射不到的海洋深处,涌动着危险噬人的暗流。 时光带来沉淀,她活了三百岁,却依旧天真烂漫。或许她该离开师父的庇护,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在那里会有答案。 果然迟到了,学员们纷纷侧目,看着堪称废柴的女子。 曾经她还有个勤勉努力的优点,如今这个优点也荡然无存了。听闻是地灵根,这年头,地灵根也能出个废物来。 清平来到石敢当平日指挥训练的高台下,领罚的话还未出口,便被石敢当制止。 “每日都要罚你,都尉我都不好意思了。你一副甘愿受罚的姿态,可曾想过你组里的另一位成员每每被你连累,平白受了罪。” 石敢当说话直戳人心窝子。人群里一眼就能看见的白衣男子,清平知道自己欠他太多人情。由于自己的修为没有任何长进,每一天的修行评估她都是最低分,拉了丰雪夜的后腿。垫底的小组,每日都要受罚,或是抄写或是留堂,一人做不完另一人就必须陪同。 往日两人从午夜熬到凌晨的种种历历在目,清平思来想去下了某个决定。 她不会因为自身的无望而舍弃,坚信着一定能完成与麒麟圣君的约定,但是为了别人…… “组内的事我们二人会协调,有怨有怒也是我们二人之间的事情,不劳您费心。” 走到她身边的男人,令清平错愕。她从未想过他会为她分辩。 “雪夜……”清平心头温热。 “我们的关系似乎也没好到你可以直呼我的名字。” 他小声说道,在外人看来,两人交头接耳私语窃窃,关系确实不错。 石敢当咧嘴笑了一笑,“很好!我们麒麟军需要的就是你们这种不重己私的傻子。如此,你们二人今夜照旧留堂,将那本《山海魔兽经》誊抄三遍,以示惩戒。” 凌晨时分的第一峰,消了人烟气显露出它本有的清凄底色。 雪花没了人群踩踏,很快将岩盘落成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