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放筷子和汤勺。姜菀还额外留了一块,挖成?弧形的碗状,可以放一些体积小的水果。 她半蹲在地上,将食盒随手?搁在橱柜旁的木箱上,想着从食肆到县学?,步行也就五分钟左右,送过去是不会冷掉的。但县学?学?生众多,恐怕需要用车子运送。看来,这食盒还得升级一下,确保能牢牢压紧,不会出现汤汁溢出的情况。 至于盒饭的内容,有了陈让的例子,姜菀自?知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能太过寡淡,也不能太过油腻,须得荤素搭配科学?合理,这也不是一件易事啊。 不过,生意又能拓展新?的领域,也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姜菀将食盒拿起来,关好橱柜门,余光瞥见一旁的箱子表面?落了一层灰,箱盖也有些松动,便轻轻吹了一口浮灰,顺手?调整了一下盖子的位置。 这只箱子装着的都是些陈年旧物,几乎都是姜父姜母留下来的。姜菀打开箱盖伸手?翻了翻,勾起从前的回忆,不由得轻叹了一声。 她将东西?放好,却瞥见最底下露出一本泛黄书册的一角,似乎从未见过。 姜菀穿过来后,秉持着不愿乱动原身父母遗物的念头,只有在搬家收拾行李时?简单整理过,并没有把箱子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找出来看。 此刻,她忽然有些好奇,便探手?进去,小心翼翼地抽出那本册子。 翻开一看,姜菀微微愣了愣,很快意识到这应当是姜母徐蘅留下的日记。 徐蘅写得一手?好字。姜菀一页页看过去,更知道她是个心思极细腻的人,所记录的文字多情致宛然,如涓涓细流。 早年她常记录一些生活中的细节,后来渐渐开始从字里行间透出对往事和亲人的怀念,再到黯然神伤。 看到后来,姜菀发觉笔迹愈发软弱无力,显然是徐蘅病重时?勉力写的。即使那时?的徐蘅已经笔力虚浮,写下的字句也着墨极淡,但她心中依然记挂着多年前失散的兄长与双亲。 姜菀忆起徐蘅临终时?曾气息奄奄地嘱咐自?己,要替她寻找母家。这大概是徐蘅唯一的心愿了,于情于理,她都该替母亲去实现。 可是茫茫人海,寻找不知姓名、多年未见的亲人谈何容易。姜菀捧着这册子发了会呆,才缓缓站起身。 但愿上天?有眼,能指引自?己替阿娘完成?心愿。 * 第?二日徐望来时?,带来了拟写好的契书。 他?双手?抬起,将契书平平推到姜菀面?前,温言道:“姜娘子请看。” 契书的内容应当是徐望亲自?写的,字迹便如他?本人一般。姜菀逐字逐句看下去,确认了没什么问题,便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按下了手?印。 徐望接过,目光微微下移,看着落款处那行字,又看了姜菀一眼,问道:“姜娘子曾师从哪位大儒学?习书法?吗?” 这似曾相?识的问题让姜菀讶异摇头:“不曾。” 他?若有所思,赞道:“姜娘子的字很不错。” 两人敲定了盒饭业务,按每份三?十文的价格,每日午间共配送五十份,由县学?提供车马。 徐望起身,道:“姜娘子,往后县学?的午食就多多拜托你了。” 他?临出门时?略一踌躇,开口问道:“有句话想问问姜娘子,你是否识得我师父?” “令师是谁?”姜菀愕然。 “便是如今县学?的顾老夫子。” 姜菀思忖道:“我并不识得顾老夫子,不过是先前买过几册他?编纂的书和字帖集,知道这个名字。” 徐望点头,没再多问:“姜娘子留步吧。” 待他?离开,姜菀站在原地默默想着,顾元直既然是徐望的师父,那么徐望与沈澹岂不就是同门师兄弟?但看两人每次见面?那客套疏离的样子,压根看不出有什么同门之情。 她又想起荀遐说起顾元直与沈澹的师徒往事时?那感慨万千的神色,总觉得这对师徒大概还有什么隐秘的往事。 这个疑问在晚间初露端倪。 晚食时?分,沈澹再度来到食肆。这个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