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 沈寂之平静道:“你别说话。”他有预感了。 简欢:“……” 简欢欲言又止,憋了憋,小声忿忿:“但我想说啊。我现在的感觉,就像是上茅房上到一半,你不让我……” 沈寂之认命打断:“那你说罢。” 简欢高兴了,继续往下:“我想说,我也有脚的。” “……”沈寂之默了默,“我知道。” 简欢又道:“而且我刚刚吃了很多灵丹,现在力气很多……” 沈寂之在心中叹了口气,学着她刚刚说话的语气,小声忿忿:“但我想背你啊。” “……” 身后,好一会儿都没有简欢的声音。 都跑过一座山了,女孩才嘿嘿笑了声:“早说嘛,早知道我以前都不走路了,以后也不走了,就让你背。” 闻言,沈寂之身子就是一僵。 明白她的话中意,他眉眼忍不住弯了弯,低声且郑重地道了句好。 不知怎么。 身后的她明明是那么又轻又软的一个人,此刻却这般沉甸。 他好像把他的整个世界都背在身后了。 以至于心不再空寂,像是塞满了云朵,满得云都要飘出来似的。 之后一段路,两人都没再说话。 简欢懒洋洋地挂在沈寂之背上,一双眼睛在黑夜中警惕地四下查看。 过了会儿,想起什么,她拿出玄天镜看了看。果不其然,暗渊之内,玄天镜是无法使用的。 简欢把玄天镜放好,轻轻搂住沈寂之的脖子,有些担心,嘟囔道:“也不知道外面如何了……” 沈寂之温声安慰:“人各有福,不必担心。真要担心——” 少年脚落在一块崖石上,半回过头,声音低喃,含了点蛊惑,“不如担心担心我。” 简欢:“……” 简欢抿了抿唇,手指戳着他的脊梁骨,嘀嘀咕咕地骂:“你这个人真不要脸。” 说话间,女孩温热的气息吹拂在颈窝。 沈寂之手往后托了托简欢,浅浅一笑,随风而起,朝不远处的小山洞飞奔而去。 “废物!” 砰地一声巨响,书桌上的紫金石砚被狠狠砸在地面,砚台裂得粉碎,黑色墨水四溅,溅在跪地的两人脸上。 但两人动都不敢动,身子往地面匍匐得更近,抖动着声音道:“尊上息怒……” 江巍深深吸了口气,鹰眼落在双目化脓流血,小半身子被劈焦了的守井人身上,沉声问:“闯入的两人是谁?” 黑色脓血不住地往地面滴落,守井人痛得浑身发颤,但也不敢呼痛,回道:“禀尊上,有几人见到他们的脸,他们也画了出来,但管事说,那两人是金三厨中的大哥和小妹。” 一旁跪着的管事忙将画像献上:“尊上,您看。” 江巍手一抬,画卷飘到他眼前,他扫了眼。 管事恭敬道:“尊上,这明显是假身份,金三厨修为极低,他们中也无人是符修!冉慕儿便是靠金二妹的身份混入府中,这二人定然是冉慕儿的同党!” 江巍人往椅后一靠,嗯了声。 管事一直跟在江巍身边,见状忙转向守井人,代为问话:“你可有听见他们二人交谈?都说了些什么?” 守井人也不敢隐瞒,一五一十道:“我听那女子,喊那男子为陈师兄。” 陈师兄? 姓陈? 江巍手落在椅子的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摸着扶手上的金龙头,脑中闪过在玉清派的魔族之人。 没有魔族人带路,外人进不去那片枯井魔林,那两人中,定然有一人是他魔族的叛徒! 金三厨是从临仙城来的,临仙城离玉清派最近。 但没有姓陈的。 等等,陈,陈,郑? 江巍霍然坐直,锐目而视:“你原原本本将那话复述于我,一个字也不要漏!” 守井人忙道:“是……是……” 他想了想,一个字一个字,用他那苍老沙哑干巴巴道:“快、快、快,郑——陈师兄,赶紧跳!师兄,快些快些……” “行了。”江巍不耐烦地打断,手在桌面重重一拍,吐出两个字,“郑以!” 守井人和管事心一跳,额头磕在冰冷的地面,不敢再说一个字。 江巍从椅子上起身,踱步走到书房的窗前,望着窗外夜色,负于身后的双手青筋暴起,眼中黑色弥漫。 又是玉清派出了问题!又是玉清派!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