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行事。” “那……你就由着太后娘娘安排差事吧,要是没了郡主的封号,又不做官,杨家不就彻底被打回原形了?” 杨攸眼中闪过不屑,“不想叫马儿跑,还想要马儿吃到的草——以前您可真是敢想啊,杨家又凭什么捡这种便宜?” “凭什么?凭你哥哥惨死!”杨夫人眼圈儿立时发红了。 “该给哥哥的追封、抚恤,朝廷一样没落下,怎么着?他人都不在了,您还要他供养您一辈子?” “追封抚恤是应当的,照拂你也是应当的。” 杨攸反诘:“太后为哥哥与陆将军杀人不也是应当的?怎么你们就被吓破了胆?” “她又不只是为那些杀了那么多人。” “您倒是什么都清楚,果真是出自宋家的人,只做个深宅贵妇实在屈才了,不如想想门道,兴许能谋个一官半职的。” “这都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杨夫人很是恼火,“既然太后不肯给你实惠,那明日就进宫,请她做主安排个差事。” “说了两日便是两日,您当太后是谁?以为都跟您似的,拿自打耳光当家常便饭?” “你这个死丫头!”杨夫人伸出手,要戳杨攸的脸,却因她冰冷的表情顿住了手。 杨攸道:“有跟我耍威风的本事,不如回趟娘家,给我那位外祖母请个安,把她吞没的我们家的财产交出来。” “……宋阁老要不了多久就能坐上次辅那把交椅,提产业的事,他总会维护你外祖母的。” 杨攸眼中的不屑已经没法子掩饰,“侵吞女儿女婿产业的又不是他,那些财产也一准儿全在我外祖母的小金库里。您要是不去,我明日就去顺天府告状。我对那些财产没兴趣,只想争这口气。” “告什么状?!”杨夫人被气得不轻,也真被女儿的神情伤到了,“等安顿好,我去讨回来便是了!” “外院乱七八糟的下人,哪儿来的给我滚回哪儿去,杨家的事不论内外,我说了算。”杨攸道,“跟您来的那些人,您把我的话带到,都给我安生些,要不然,我可不认识他是谁,一概撵出去!” “你还真是要反天了!什么叫闲杂人等,那都是……” “这是郡主府,是我的府邸。你们要是想过杨家的日子,自个儿另找个宅院扎堆儿一块儿过去,我把我自己从杨家分出来成不成?” 杨夫人结舌,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既然这么瞧不上我的做派,那你见太后的时候,做什么照我的意思行事?阳奉阴违不就得了?” 杨攸如实道:“我不照办,不出三天就得露馅儿,您不定埋怨我到什么时候。有您这么个颠三倒四的娘,我做不做官的,真是没什么意思,这一阵没当差倒心累得快死了。”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晦气死了!”杨夫人起身,一甩帕子,出门去了。 . 下午,到养心殿议事之后,裴行昭去清凉殿看了看。 主殿的殿堂分外宽敞,南面临窗与北面槅扇前,垂着颜色素净的帘帐;东面是个六棱形宽台,四面各有六级汉白玉石阶,宽台上设有一张格外宽大的酸枝木八仙桌,桌上有文房四宝,下面有蒲团。 北面槅扇之后,是宴息室、书房、寝殿。 裴行昭转了一圈,说不出什么好,也挑不出什么不好。 正要回宫去,闻讯的皇帝赶了过来,行礼后殷切地问道:“母后瞧着如何?能将就着用么?” “不错。”裴行昭道,“只是,皇上怎么会起心布置这里?多个处理政务的地儿自然是好,但没有也无妨。” “您觉着不错就太好了。”皇帝笑道,“寿康宫毕竟是供您休息、见皇室人等的宫室,朝臣要总是来来往往的,想想就闹腾,您那边的宫人也跟着添了不少差事。是以,公私还是分开来的好,您调几个得力的人过来,余下的由这边的人照常打理,臣子有事求见,直接来这边就成了。” 说的是没错,但是——“‘朝臣要总是来来往往的’,皇上何出此言?”裴行昭问,“没意外的话,哀家见朝臣,不都是在下午议事的时候么?” 皇帝咳了一声,现出了裴行昭一度常看到的期期艾艾的德行。 她也不追问,猜着他究竟在玩儿什么猫腻。 沉了会儿,皇帝底气不足地道:“等恩科的事情落定,朕想离宫两三个月。” “何故?出巡?” “也算是出巡,说朕微服出巡也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