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毫。 “方才在宴会上为什么不让我收她们?”他问。 “她们俩不是好人,会下毒害你的,信不信由你。”他一解释,焉谷语话中的怒气便没之前那般浓了,这一转变连她自己都没发觉。 陆惊泽脱口道:“我信。” 他答得快,焉谷语反倒心虚了,讷讷道:“你不怕我骗你么?” “不论假话还是真话,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陆惊泽一字一字说着,每一字都带着上扬的语调。 像是认真说的,又像是随意说的,叫人难以捉摸。 焉谷语尴尬地垂下面颊,没接话。之前,许多时候她对他都是假意多,真心少,后来,该是半真半假。 他这一说,显得她像个小人。 假山中就他们俩,谁都不说话,里头便全是两人的呼吸声,分不清谁是谁的,相互缠绵,暧昧地撩人。 “其实,我对你说过假话。”沉默良久,焉谷语决定说真话,“但我从来都没想过要伤害你。真的。”最后两字,她说得很重。 “嗯。”陆惊泽鼻尖哼出一声,这声调子转了几转,听着有些古怪。 “你接近我是为当年那件狸猫换太子的事,因为你父亲参与其中,所以你想方设法待我好,为的是让我日后恢复身份时还你一个人情,不对付你父亲。由此看来,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对我的好是假的,说心悦我也是假的。” 他一句句说着,声音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可焉谷语却觉得他说的每一字都很利,利得像把刀,一刀刀扎过来,扎得她无地自容。 “……”她默然听着,不安地咬着唇内的软肉。 “怎么不说话,心虚了?”陆惊泽开始步步紧逼,抓着她的手却松了。 隐藏在心底的目的被他清晰明了地说了出来,焉谷语愈发心虚。她放软语气,可怜兮兮地看着黑暗中的陆惊泽,“是,我承认我骗了你。可我也为你砸了不少真金白银,还在水里救过你一命。拍卖会那晚,倘若不是我咬牙拍下你,你便会被辛逐己拍下。你想想,她会对你做什么。这些事难道不是真的么?落水那次,你说你欠我一条命,现在我不要你还一条命,我只求你放过我爹。殿下,我爹当年也是被皇后娘娘逼的,她绑了我娘要挟我爹。我爹那时只是个小小的守卫,根本没有资格拒绝。后来他去查过你,还差点被皇后娘娘发现杀人灭口。” “哦。”陆惊泽轻飘飘应了声。他对焉问津也算略有耳闻,徐也讲课时常常提起焉问津,说他是个古板正直的人,也是个会为彧国鞠躬尽瘁的人。 对方这么轻飘飘地回一个字,焉谷语急了,“那,你答应的话还算话么?” 陆惊泽不答,回问道:“你以为呢?” 焉谷语没有在黑暗中视物的本事,只能通过陆惊泽的语气来揣测他的心情,若是语气中听不出,那她就真不晓得他是什么心情了。 她拉住他的衣袖,哑声道:“殿下,我求你……” “你很会,净化我。”黑暗中,他幽幽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焉谷语眨了眨眼,似懂非懂。 * 冷不丁地,假山石里来了两人,听声是一男一女。 陆惊泽和焉谷语同时一愣,不约而同地放轻了呼吸。 “嘘。”他将手指压在她的唇上。 焉谷语果断张口咬了他一口,她没说话,他如此就是在吃她的豆腐。“哼。”她挑衅地觑了他一眼,也不管他是否能看见。 陆惊泽眯起眼,手指上那点知觉对他来说非但不疼,反而有种勾人的酥麻。他望着她得意的小表情,继续将手指按上了她的唇瓣。 微凉的手指再次压上唇瓣,焉谷语呆住,她是越来不越不清楚他在想什么了。方才咬他是报复,这次再咬一口,倒显得自己很听话似的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