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是在想你。”一念起他方才不坐自己身边的行径,她就恼了,恼得不愿跟他说话。可她偏偏又记得谢开颜让她问的事,不情不愿道:“倘若猎隼要娶亲,你会放了他么?” 在焉谷语口中听到猎隼的名字时,陆惊泽刚浮起的笑意瞬间没了,他抚着腰间的平安符,嘲讽道:“你可以回去告诉你那朋友,猎隼绝不会娶她。” 焉谷语蹙起眉尖,仰脸追问道:“为什么?理由呢。” “理由?”陆惊泽喃喃地念着这两字,冷笑道:“猎隼是个孝子,与其让我说理由不妨去问问你的那位朋友,清水街是谁家的地盘,是谁逼着租户强行交一年的租钱。” “……” 焉谷语被陆惊泽这一席话说得哑口无言。她怎么也没想过,谢家会与猎隼母亲的死有关,或许不是直接的关系,但多多少少有点关系。 她与猎隼虽然接触不多,却也大概清楚他的为人。倘若真是谢家强行收租害死了他母亲,他是死也不会娶谢开颜的,不对她拔剑都是好的了。 见焉谷语沉默下去,陆惊泽反而高兴了,凑近她道:“如何,还要问么?” “不问了。”里头的恩怨纠葛,继续问下去意义也不大。“唉……”焉谷语顿觉忧心,看谢姐姐那模样多半是认真的。 她若是知道此事,还会一门心思计划嫁给猎隼么。 “等等。”没等焉谷语迈出一步,陆惊泽拉住了她的手腕,他越过她,认真地瞧着她,神色严肃,“那晚之后,你可有哪儿不舒服?” “嗯?”他一问,焉谷语便想起了一件事,她仰头直视他,咬牙道:“那晚之后浑身都不舒服,你给我吃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说谎。我看主人气色好得很。”陆惊泽嘴角微弯,恶劣道:“那东西叫情热,每三日发作一次,发作了只能找我解,找其他人解必定暴毙身亡。”说着,他勾起她身前的一缕发丝,好玩地缠绕在指尖,“明晚正好第三日,要我去找你么?” 他靠得近,出口的气息便往面上吹来。 “下流胚子!”焉谷语扯回自己的长发,恨不得使劲踩他一脚。“我不信,发作了也不要你解。”她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提起裙摆跑出假山堆。 “呵。”陆惊泽轻笑。真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倘若这生死蛊真是情热便好了,可惜不是。 * 傍晚,永兴宫。 陆惊泽刚换完药,门外传来一声,“殿下,长晋公主来了。” “请她进来。”他敛眉看向房门,视线几经变幻。 随后,陆祈宁拎着食盒进屋,走近便瞧清楚了陆惊泽背上的伤,一部分还在结痂,一部分已经脱落了。到底是亲生儿子,若说不心疼,那绝对是骗自己,可要是说她将陆惊泽看得有多重要,那也不会。 在她心里,最重要的永远都是陆赢,其次是自己,再是皇家,最后才是陆惊泽。 为了保住第一,后面的都可以牺牲,包括她自己在内。 “我方才听太医说,你背上的伤已经痊愈了,如今只要用点祛疤的药便成。恭喜啊。” 陆惊泽扯开嘴角,没说话,目光不着痕迹地瞥过陆祈宁手中的食盒。 陆祈宁提了提手中的食盒,笑着道:“这是我新炖的猪肚汤,你要不要起来尝尝。” “好。”陆惊泽披上衣裳坐起身,随口道:“姑姑的手艺真是越来越精湛了,远远的便能闻着香味,里头的东西吃了怕不是要上瘾。” 陆祈宁正要打开食盒,听他如此说话,手上动作当即一僵,讪讪道:“你真会夸人,我的手艺哪儿有你说的那么好。”她无意识地摸着食盒的盖子,踌躇片刻才打开。 每回来前她都会同人打听,陆惊泽午时吃了什么,再去问大夫,哪些食物相克,最后才准备相应的汤。 盖子一开,猪肚汤的鲜味瞬间飞入空中,香味弥漫,浓烈得诱人。 陆惊泽面无表情地觑着陆祈宁,心头止不住地冷笑。 陆祈宁盛了大半碗汤,端着瓷碗坐上床缘,温柔道:“趁热喝吧。” “谢谢。”陆惊泽接过瓷碗,一勺子一勺子地喝着。 “……”陆祈宁不自在地垂下眼帘,仿佛是不忍心看,没坐两下便假装去收拾桌上的食盒。事实上,她也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