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焉谷语反应过来,他人已经上了后窗。 “哎。”焉谷语不舍地望着后窗,樱粉色的唇轻轻张开,她垂落目光,回忆似的摸上鼻尖。 * 谢卓凡嘴上说不来焉府,身子倒是诚实,偷偷摸摸跟来了。但他没敢与谢开颜一道进门,只敢坐在焉府对门的茶楼里喝茶。 他点了壶茶水,单手托腮望着焉府敞开的大门。 期间,他一直在心里问自己,自己这么做究竟是对还是错。 得到心爱之人,他无疑是开心的;得不到心爱之人,他会难过。 他拎起茶壶倒了点茶水出来,用手指沾着茶水在桌上乱画。 自打从斗奴场回去后,谢开颜看他的眼神就变了,变得跟陌生人一样,仿佛时时刻刻都在指责他的卑鄙行为。 他不喜欢那样的眼神。 “唉……”谢卓凡扶着额头长长叹息一声,难受地闭上双眼。许久,他才睁开眼,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忽地,视线中出现一片玄色长衫,衣衫下摆绣着四爪蟒的图案。 谢卓凡倒吸一口冷气,登时清醒过来,起身便要下跪行礼。 陆观棋眼疾手快,一把扶住谢卓凡,将他按回了座位,温和道:“出门在外,谢兄不必如此多礼。” “殿下。”谢卓凡顺从地坐着,浑身不自在。他与陆观棋几乎没什么交情,加之辛白欢上回与他合谋的事,他不免有些局促。 陆观棋优雅地坐下身,秦淮立马拎起茶壶给他倒水。“谢公子怎的独自一人坐在此处喝茶,不如我与你一道吧。” 谢卓凡惶恐道:“草民不敢。” “谢兄千万别这么说。”陆观棋大方地摆摆手,捏起茶杯置于鼻尖闻了闻,赞叹道:“香味独特。谢兄,这是什么茶?” 陆观棋将话头引到茶叶上,谢卓凡便接了下去,“这是江南吴计的碧螺春,比起其他碧螺春来,味道要淡三分,回味却更深三分,有茶间雪海之称。” “原来如此,想不到谢兄对品茗之事这般精通。”陆观棋作势往茶馆里瞧了瞧,继续道:“不过这儿与大街相邻,外头人声嘈杂,不大像是适合喝茶的地方,还是说,这儿喝茶别有韵味?” “殿下说笑了,草民只是喝茶解忧罢了,谈不上品茗,更谈不上精通。”谢卓凡无声无息地吐出一口气,忍不住又望了焉府一眼。 陆观棋呷了一口茶,不经意间问道:“谢兄有什么忧可解?我听母后说,她给你和语儿赐了婚,你们的婚期定在何时?” “婚期……”谢卓凡喃喃地念着这两字,讥笑道:“暂定来年三月,置于具体什么时候,还未定下。” “为何定在来年三月?”陆观棋放下茶杯,瞥了瞥桌上的水迹,浅浅笑开,“莫非,谢兄打算半途而废?” 见陆观棋在看桌上的水痕,谢卓凡慌急慌忙地用手掌将水痕擦去,尴尬道:“这是胡乱写的,殿下莫要见怪。” 陆观棋弯起嘴角,“我想问谢兄一句话。” 谢卓凡迟疑片刻,点头道:“殿下请问。” “谢兄是喜欢语儿的人,还是喜欢语儿的心?只能选其一。”陆观棋直言道。 “这……”谢卓凡哑口,他的头愈发低了,“语儿妹妹的心我得不到。” “那谢兄的意思是,想要她的人了?”陆观棋拿起茶杯,又呷了一口,“既然想要她的人,又为何将婚期拖到三月,难道谢兄没听过一句话,夜长梦多?” 谢卓凡不安地捏紧手,他懂这句话,可他也不想来硬的,怕出事。“我自是想明日便与语儿妹妹成婚,但她不愿意。” “那是你没找对法子。”陆观棋惬意地放下茶杯。 两人茶杯空了,秦淮即刻上前,拎起茶壶给两人倒茶。 “什么法子?”谢卓凡双眸一亮,迫切地盯着陆观棋。 “我这儿有个秘密,一个能让语儿心甘情愿嫁给你的秘密,不仅如此,你想挑什么时间便挑什么时间,她都会答应。”陆观棋看着秦淮倒茶,霎时,空气中溢满了无穷的清香。 谢卓凡怔怔的,“草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