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马车。 陆惊泽领人侧身,两人一道走向御书房。 路上,陆观棋目视前方,轻声道:“六弟,你藏的可真深啊,我小看你了。” 闻言,陆惊泽故作不解道:“五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六弟,事情都到这份上了,你又何必惺惺作态。”陆观棋挺直身板走着,面上一派从容,不管前头等着他的是什么,他都不会丢掉皇家的清贵之气。 他在心里思索着,这会儿说出那个秘密已经迟了,说不准还会激怒陆赢。 陆惊泽讥诮地扯了一下嘴角,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五哥误会了,我只是拿回本该就属于我的东西。” 听得这话,陆观棋面上的从容登时一僵,随后,缓缓裂开一条缝隙。 之后,两人没再说话。 * 见陆观棋过来,蔡允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依旧恭敬道:“殿下,皇上在里头等着您,赶紧进去吧。” “嗯。”陆观棋点了点头,神色如常,并无惧怕之意。 此时,御书房内只陆赢一人,杜家四兄弟已经走了。 “儿臣见过父皇。”陆观棋在房中站定。 听得声响,陆赢冷脸往陆观棋看去,气不打一处来,抬手便拿了砚台砸过去。 这一下很重,可陆观棋却没躲,不偏不倚地挨了,“啪!”砚台重重砸在额头上,光洁的肌肤上很快便见了血。 陆赢狠狠地盯着陆观棋,一字一字道:“太子,你可知朕为何让你过来?” 陆观棋飞快往龙案上瞥了眼,上头放着的正是自己与海窝国国王在去年八月签订的合约。 他与海窝国国王交往甚密,却只签过这一份东西,而这份东西除了他,只有海窝国国王知晓。 后来,彧国将士攻入海窝国皇宫,他径自去了海窝国国王的寝殿,逼着他交出合约,谁料海窝国君王只是笑,他便一刀杀了他。趁着其他几位将士没来的功夫,他将寝殿翻了个底朝天,却愣是没找着这份东西,几番思量下,他借着为杜冠甫报仇的由头一把火烧了海窝国的王宫,即便里头有合约,最后也会被烧成灰烬。 不曾想,这东西不仅没被烧毁,还到了陆赢手中。 他心思微动,又一次想到了陆惊泽。只能说,他在这件事上输给了他。 “父皇,儿臣冤枉啊。”陆观棋跪下身,辩解道:“此事乃是秦淮所为,儿臣并不知情。” “哼。”陆赢怒极反笑,嘲讽道:“太子,这话你自己信么?你真以为朕老了,糊涂了,是非不分了?你为了拿兵权竟不惜害死杜老将军,仅凭这一点,朕便可以废了你!” 陆观棋摇头,并不怕陆赢如何他,“不,父皇不会废了儿臣的。” “朕是皇帝,废了你跟踩死一只蚂蚁那般简单。”说罢,陆赢猛地想起自己中的毒,起身道:“说,你给朕下了什么毒!” “儿臣并没给父皇下毒,但若是父皇真废了儿臣,那父皇便活不了多久了。”陆观棋不紧不慢道,他嘴上说着大逆不道的话,面上却依旧温和端方。 “你,你,逆子!”陆赢气极,大喊道:“来人,将太子押入天牢!” 蔡允听清了陆赢的话,有些于心不忍,但陆赢是皇帝,他哪儿敢违抗陆赢的命令。“是。” 片刻,两侍卫进门,将陆观棋带了出去。 * 这头,秦淮得了陆观棋的命令,即刻骑马出城去军营里找许尧。 “一!” “二!” “一!” “二!” “姿势要正,出刀要快!” 许尧正在校场练兵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