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 看起来似乎没有问题,只是时间太凑巧了,不早不晚,正好是他们到张掖的当天,就像是为了引起他们的注意。 陆惟觉得,这个婢女的死,很可能与李闻鹊有关。 但断案不能靠直觉,此事没有进一步的线索,他也就暂且放下。 后来公主遇刺,又撞上数珍会的事,众人一时顾不上此事,那婢女的尸身至今仍在义庄,因天气寒冷,保存无虞,陆惟让都护府的人不必忙着下葬。 那婢女的死如果真是人为,对方想必会有更进一步的举动。 接下来一连几天,日子变得平静。 公主果然在都护府修生养息,半步不出,据说是受惊了。 只有雨落经常往厨房跑,又以公主的名义出钱额外采买食材,变着法子做些好吃的讨公主开心,李闻鹊哪里会收公主的钱,宁可自己贴钱买,也不能让公主再有半点不适,毕竟自从公主下榻本地以来,这一桩桩变故,无不说明了他的失职。 刘复也三天两头给公主送礼,他总算没缺心眼到信了陆惟的邪去送腰带,送的只是一些吃食糕点,虽说这寒冬腊月的边城没什么拿得出手,但好歹也是关内,物资比柔然丰富一些,像梅花糕玉尖面椒盐炙鸭也不是没有,顶多味道比不上京城。 公主倒没有跟刘复客气,让人稍加推辞之后也收下了,又派人回送了刘复和陆惟一些羊脂膏,北地苦寒,皮肤干裂,柔然别的没有,牛羊成群,这羊脂膏也成了土仪。 只不过刘复一直没见到公主的人,直到五日后,陆惟给公主送了一个锦盒,公主忽然就派风至过来,说要设宴邀请刘复和陆惟二人。 刘复对此酸溜溜的。 “我送东西就不请我吃饭,你一送就请你了,不愧是玉山冰魄陆家四郎呢!” 这外号也不知道是哪个好事份子给起的,某一年就突然喊起来了。 陆惟却知道为什么。 因为他送公主的锦盒里,有一份详细的名单,是陆惟这几日写的朝中各方势力关系。 左相赵群玉派系里有什么人,这些人出身什么家庭,是高门还是寒门,分别任什么官职;归附右相严观海的又是些什么人,由于严观海是外戚,这里头还有一些皇族宗亲,分量也不轻;另有长秋令宋今,在宫中根基深厚,但他在外廷也不是没有帮手的,一些庶民出身的低级官员,不被严观海看在眼里,也高攀不上赵群玉的门第,只好依附于宋今,为他在外面说说好话,以免宋今外廷孤立无援。 先前陆惟虽然也说过这朝中三足鼎立,但只是寥寥几句话,远没有这份名单详细丰富。 他甚至还提到,宋今是乩童出身,能通鬼神。 公主看着名单。 这份礼,可比什么金银珠宝贵重多了。 她就算有心打探京城事宜,毕竟离开已经十年,物是人非,她派去的人顶多打听打听京城风物经济,像这种朝廷势力分布,如果不是身在朝局之中,还有相当地位,是根本打听不出来的。 陆惟写这份名单,肯定也费了不少心思,难怪连着五天都没什么消息。 公主微微一笑。 陆惟此举,当然不是出于男女之思,也不是有什么叵测居心,很明显他在主动履行盟友的职责。 在地下时,他们两个口头达成结盟的意向,但盟约这种事情,虚无缥缈,可以随时达成,也可以随时撕毁。 有什么比这样一份名单来得更实在呢? 既然如此,她也得拿出相当的诚意来。 于是,就有了这场饭局。 刘复虽然酸溜溜的,但当公主婢女来请时,他还是开开心心前往赴约了。 其实公主也邀请了李闻鹊,但李闻鹊这几日忙得脚不沾地,别说数珍会余孽留下的烂摊子还没清点完,便是跟着公主车驾一道归附过来的柔然人,也得安排好他们的住宿,和以后的定居点,其中几名部落首领,还要跟着公主一块上京陛见的。 如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