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约莫是从前在赵炽口中听说的,也可以想象赵党里像博阳公主和赵炽这样的身份,一直都看不大上谢维安。 话说到这份上,眼看就要撕破脸,淮阳郡王章年只好出面打圆场。 “今日是谢相生辰,我们是过来祝寿的,还是不要说这些扫兴的话了,不如喝酒赏美人吧!” 谁知博阳公主已经骂上头了,根本不是寻常人能拦住的。 她看着这园子,哪哪都觉得不顺眼,再见到谢维安那云淡风轻的神色,不由啐了一口。 “三姓家奴,也配用此园!” 打人不打脸,何况这是主人家的生辰宴。 一时间,固然歌舞还在继续,可那乐器吹奏好像都变得凌乱起来,声音也小了不少,距离近些的客人,无不微微变色,面面相觑,都不知如何是好。 义安公主也很为难,她素来不爱出头,这种场合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可亲姐口出无状,她却不好再沉默下去。 世人都知道博阳公主因为赵家倒台而和离,谢维安也很清楚这一点。 他能忍到现在,说不定也是心里有愧,但博阳公主这样当众打脸,弄不好谢维安怀恨在心,在旁人看来,博阳公主此举亦是跋扈。 “阿姊,今日……” “今日谢相将生辰宴会放在珍园,不正是摆明了想说自己铲除赵党,忘恩负义?我更该成全他才是!” 博阳公主丝毫不想领她的好意,直接抢过话。 义安公主默默扶额,感觉心累。 这下场面更不好收拾了,弄不好今日就要不欢而散。 博阳公主身份放在这里,在场除了寥寥数人,其他还真没有敢出言相劝的,连严观海的长子,一个半大少年,也只能张口结舌,不敢插话。 歌舞不知何时停下,众人面面相觑。 “珍园乃陛下所赐,博阳,你若有不满,可向陛下去申诉,没有必要冲谢相发火。今日是谢相寿宴,我等既为祝寿而来,便该遵守主人家的规矩,方为礼数。” 这话是长公主章玉碗说的,除了她,在场也无人能直接这么对博阳公主说话。 博阳公主定定看了章玉碗好一会儿,正当义安公主惴惴不安,以为她连长姐都要发作时,博阳公主却先笑了。 “既是长公主发话,那就算了吧,只当给阿姊的面子。” 像一只骄傲孔雀的博阳公主何时这么好说话过? 众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博阳公主垂目浅酌,还真就偃旗息鼓了。 大家松了口气,又莫名失落。 尤其是刘复,他脸上明晃晃的失望,可不就是看不成热闹的遗憾。 谢维安倒是好气度,朝章玉碗拱手道谢,又向博阳公主告罪。 “是臣失策,不该选此处举宴,只是谢家无甚底蕴,没有旁的园子,还请殿下大人大量,勿与臣计较。” 博阳公主哼笑一声,倒也没再出言咒骂。 宴会恢复如常,众人纷纷上前祝酒贺寿,但经过这么一遭,大家也没什么心思看歌舞了,便有人提议投壶下注,谢维安闻言,就定了规矩,说是今日以五轮为胜负,每轮五支箭,投中一支则得一根筹子,最终筹子最多者获胜。 他拿出的彩头,是一套五彩宝石棋子,和一幅前朝名家画作。 章玉碗见状,就也道:“既然东道主都割了肉,我也来凑个趣,今日就不下场了,只当为各位裁判助兴,连同谢相的彩头,我再出一套红宝石头面,还有一把名为‘瀚海’的剑。” 谢维安闻言,微微动容:“可是百年前剑器大师左恪非随身之剑?” 章玉碗笑道:“谢相果然博学,正是此剑。” 谢维安:“据说此剑经年不锈,锋利如初,珍贵若此,用来当彩头,未免可惜,还请殿下收回。” 章玉碗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