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办了错案,老百姓可不听你解释。韩法医也是一脸苦笑,摇着头说道。 史方的尸体被重新从冰柜里拖了出来,尸体的表面还有一层薄薄的冰霜,身体的一些关键部位,甚至都来不及解冻,就已经被我们用浸了开水的纱布局部热敷化开了。 这些化开的地方,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就是皮肤上都有一圈密集的小孔。不用说,这些小孔,其实都是死者在滚入河中的时候,被河边丛生的大苍耳子刺中而产生的损伤。 可这确实是极小概率的事情嘛。大宝委屈地说道,你看,我们在初次检验尸体的时候,他的衣服上就扎着好些个苍耳子,而这几个地方,都是被苍耳子扎伤了。衣服脱了,这些地方都有血,我们还给每处都擦干了血迹观察了,只是苍耳子扎出的小洞。 嗯,因为血痂擦不干净,所以这一处较大的小孔,就没有引起我们的注意。我指着死者肚脐旁边的一处密集小孔,说,如果我们再耐心一点,仔细地将每一处血痂都擦拭干净,是不是就可以发现这个针眼区别于苍耳子形成的小孔了? 这个,做尸检前预案的时候,完全想不到针眼啊。韩法医也解释道,现场没有发现注射器,所以也没人往这方面想。 即便是发现了注射器,我们也只会在臂弯、手背、脚背等这些静脉比较表浅突出的部位进行重点检查,而肚子,你说这,一般注射毒物往肚皮上注射也没用啊。大宝接着说道。 针眼正好被苍耳子覆盖,有血痂遮掩,没有发现注射器,想不到针眼在肚子上,这就是漏检的理由吗?我说。 那法医也是人啊,在这么多影响因素的干扰下,出现漏检也不至于你说得那么严重吧?大宝说,说是什么每一寸皮肤都仔细检验,那检验一具尸体岂不是要两天两夜? 韩法医刚才说了,我举起手,用手中的止血钳指了指韩法医,说,万一办了错案,老百姓可不听你解释,他们只知道你办了错案。 风险行业。大宝嘀咕了一句。 这事儿怪我,我是主刀。我说。 不是怪谁的事情,既然有错,大家一起担着。大宝挺了挺胸脯。 我笑了笑,说:不至于,好在这个注射器的调查情况很快就出现了,不然等到尸体再冷冻一段时间,脱水干瘪了,我们的检验工作恐怕就更难了。其实,我们在确定死者落水时是处于意识不清的情况时,先入为主地认为是由于酒精或毒物,完全就没有往药物上想。等到酒精和毒物检验结果出来了,我们是深感奇怪,可还是没有往药物上想。 这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