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傍晚不约而至。 只在短暂的几十秒里。 这里时间有问题?亦或有问题的是自己? 陆离知道一种叫时间感知障碍的疾病,时间会在认知里缩短或延长…… 海草般舞动的根须出现在余光,陆离思绪从疑问脱离,回忆轮椅少女的摇篮曲,低声哼唱起来。 根须仍然坚定不移地伸来,活树对摇篮曲不感兴趣。 “吭吭……呜呜呃呃啊啊啊呜呜——” 但是突然,怪异的哭声从拉起帷幔的病床上响起,因为在亮着昏黄电灯的病房过于悚然,活树的树根缩回,陆离也停止哼唱。 “为什么……为什么停下了。”黏连的哭腔钻出帷幔。 “因为你在哭。” “我呜呜……我只是想起了小时候呃啊呜呜……请继续……” 于是陆离继续对活树无效,但对恶堕有效的摇篮曲。 陆离一遍又一遍唱着,直到恶堕哭着说:“你唱得好难听,再练习一段时间吧。” “为什么开始不说难听。” “那样你就不会再唱了。” 陆离没有回应这种吃完掀桌的行为。无论如何,摇篮曲带来不错的开始:恶堕的主动交流。 他趁机问道:“早上你为什么袭击我?” “袭击?我只是把你拽过来闻得清楚点,你身上甜得发腻。” 陆离低头嗅了嗅袖口。 “我怎么闻不到?” “苍蝇会觉得屎是臭的吗?” 既不形象又不文雅的比喻,不过陆离明白了它的意思。 这只被称为“恶堕”的病患有些愤世嫉俗和举止怪异,但意外的好相处,就像个活人。 但当活树的根须毫无征兆地缠绕起陆离时,恶堕又不出声了。 蟒蛇一样勒紧胸腔的根须让陆离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吐气声,死亡般窒息犹如潮水汹涌而来。 陆离奋力挣扎,倏然坐起—— 窗外弥漫着灰蒙蒙的晨间雾霭。 新的一天到来。 “早上好,陆离先生……你做噩梦了吗?” 杀死陆离两次的凶手“小琳娜”的问候传来。 “……” 陆离没有问她为什么,急促呼吸着,回忆就在几秒前迫近的死亡……袭击总不能是熄灯睡觉的意思。 望向注意回到窗外“阳光”的活树,想要反击的陆离忽然犹豫。 “妄想症……” 如果活树真的是个叫“小琳娜”的女孩,他这么做的代价极端严重。 “你可以陪我说些话吗?” 恶堕的搭话声帘后响起,他们昨晚的关系继承到了今天。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