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你们就带在路上用。盛安也真是的,才新婚第二天就要带你出门,还说得这么急,我也没有来得及好好准备。”慕白总算数完,看了一眼坐在下首的雀澜,才发现他的拘谨。 他看了雀澜一会儿,吩咐下人道:“你们都退下罢。” 下人们全部退出屋,带上了屋门,雀澜愣了愣,放下了茶杯,知道王妃要同自己讲话了。 他垂首等着,却听王妃起身,朝他走过来:“来,我们到榻上坐着讲。” 雀澜一愣,被牵了起来。那手不像乾君那样宽厚有力,像潺潺的温水,他呆呆地被王妃牵着往前走,仿佛霎时回到儿时,被母亲牵着,走过家中一道一道的高门槛。 那时他还很小,总要仰起头看母亲。现在他已长高了,可牵他的人也不是母亲了。 慕白牵着他到榻上,两个人挨着坐在一处,比在堂上一上一下坐着立时亲密不少。雀澜将脑海里的回忆挥去,道:“王妃今日找我,是有什么要特意叮嘱?” 慕白看着他,第一句却说:“雀儿,你怕我?” 雀澜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话。 慕白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奇怪?只同你见了一次面,就答应了盛安和你过小定。” 雀澜道:“殿下今年二十有二了,连拒了三桩婚事,王妃应该是为殿下着急。” “是啊。我是着急,可不只是急他的婚事。”慕白握着他的手,温和道,“你们根本就不是什么一见钟情、两情相悦,对么?” 雀澜心头微惊,刚想说话,又听慕白道:“我的儿子我清楚。他对着政务、农商、案件,能说得头头是道,你让他说中意一个人是什么感受,他保准说不出来。” 雀澜:“……” 他道:“那王妃怎么还答应呢?” 慕白轻轻叹了一口气,并未直接回答他,而是说起了旧事。 “王爷和我这么多年,只得这一个儿子。盛安没有兄弟姐妹,他又比同龄的孩子聪明许多,和别人玩不到一处,所以从小就是一个人,连稍微要好一些的朋友都没有,更别说中意的人。” “他小时候也顽皮得很,三天两头上房揭瓦,被王爷揍了,就来我这里哭诉。”慕白想起儿子的童年趣事,微笑起来,“可是到了十四岁,就是半大少年了,再也不能进我房里。也就是从那时候起,他不再什么话都来同我讲了。” “这本也没有什么,他总有长大的时候。只是我和王爷也粗心,把他送到余大人那里磨炼,本是觉得余大人刚正严厉,能下得了狠手纠正他身上的纨绔毛病,却没有想到,余大人日日办的都是些什么案子。” 东南第一名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