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低声应了。 听见了他的回应,仿佛心底里的最后一根弦也松了,雀澜一下子陷入了黑甜的睡眠。 祝盛安等了一会儿,只等到他平稳的呼吸声。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挪近了一些,盯着雀澜的背影,不一会儿也睡了过去。 两人奔波了一整晚,这一觉从清晨直接睡到了下午。 雀澜是被饿醒的。 他揉着眼睛坐起来,推了推旁边的祝盛安:“殿下,什么时辰了?” 祝盛安没动。 “殿下?”雀澜疑惑地凑过去,才发现世子殿下眉头紧蹙,似乎在做噩梦。 雀澜皱起了眉,这下不敢叫他了。 他小时候听说过,做噩梦的人得让他自己醒来,强行叫醒,会吓丢魂的。 被噩梦缠住的祝盛安嘴唇蠕动着,似是极力想发出声音,雀澜凑近去听,却只能听到模糊不清的呓语。 怎么会做噩梦呢? 雀澜思索着,同世子殿下同床共枕也有一个多月了,从没发现他会做噩梦啊。 脑中忽然闪现昨夜的画面,祝盛安一剑斩下偷袭他的黑衣人,黑衣人喉咙喷涌的鲜血一下子全溅在他脸上。 雀澜愣住了。 他竟然忘了,世子殿下以前是不杀人的,因为怕被血溅到脸上。 他第一回 杀人,是自己为他挡刀时。 第二回 ,就是昨晚,自己被人偷袭时。 雀澜咬住了嘴唇。 他杀了人,便又梦到浔山的事了么? 祝盛安仍紧紧皱着眉头,深陷在噩梦里。 那张英俊的脸一皱起来,仿佛让他的心也跟着皱了起来。雀澜忍不住想,从十六岁到现在,世子殿下把这件事一直闷在心里,这个没人看得见的伤口,到底腐烂成什么样了呢? 他忍不住伸手,指尖去抚他的眉心。 这时,祝盛安猛地睁开了眼睛。 雀澜立刻收回了手,凑过去:“殿下,没事罢?” 祝盛安喘着气,似乎还没从梦境中脱离出来,怔愣地望着雀澜。 “你做噩梦了。”雀澜轻轻拍他的胸口,帮他顺气,说,“是梦见了浔山案么?” 祝盛安并未回答,缓了一会儿,偏过了头:“无碍。” 雀澜知道他不愿再提,便也不追问,看了他一会儿,忽然说:“对了,殿下,和你商量个事儿。” 祝盛安斜眼看向他。 “那时我威胁殿下与我过小定,本是想待在殿下身边,观察殿下的为人。”雀澜道,“现在我相信殿下定会铲除青莲教,帮我救出师父。那我们是不是……” 祝盛安脸色一变,盯着他:“……怎么忽然说起这个?现在这样不好么?”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