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礼,武统领。”秦般一把扶住了他,没让他弯下腰去,“上车说话。” 武泽一怔,几乎有些热泪盈眶:“多谢、多谢秦将军。” 马车穿过疾风骤雨,离开了恢弘的宫门。 澹州。 祝盛安老早就给宜州送了急信,大批王府亲兵已从宜州赶来,他又调动了澹州境内的多个民兵营,亲自带队,将人马布防在嵋州进入澹州的几处要道,将青莲教赶过来的流民又赶了回去。 他动作如此大,澹州境内的百姓们也察觉出来,嵋州的土匪要打过来了,两州交界处的百姓们纷纷内迁,生怕被土匪劫掠。如此一来,倒省了他们帮着百姓转移的人力。 祝盛安专门给宋奇拨了一队人,让他到各地催收谷租。 雀澜虽受着伤,但世子殿下带着大队人马一走,澹州城里能主事的就只有他。他每日绑着钢板,搜查城中的玄衣军,审问捉拿的玄衣军。 不过这些藏在城中的玄衣军大多是死士,被抓住没多久就会想办法自杀,他们手里没几个活口,除了肯张嘴交代的,就是那个一声不吭、却也不自杀的面具人。 之前宋奇负责审问他,每日的刑讯都会叫他吃些苦头。自雀澜接手了这里,却没再来审问过他。 面具人受的皮外伤渐渐好转,但恢复的速度很慢——因为雀澜虽不来对他用刑,却大大减少了他的饭食,一天只给两碗稀粥,就算是饭和水都管上了。 如此只过了三五日,面具人便从一开始的对饭食爱答不理,变成了饿虎扑食,饭一送来就赶紧猛吃。 这一日,来送饭的却不只是平常的那名亲兵。 雀澜披着雪白的披风,在阴暗的地牢中,显得格格不入。 面具人盯着亲兵放进来的那碗粥,肚里已饿得咕噜咕噜叫,但在雀澜的目光下,却没有伸手去拿。 “吃罢。我知道你扛得起伤痛,却扛不起饿。”雀澜道。 面具人坚持了一会儿,实在饿得受不了了,端起碗来嗅了嗅,而后一口喝干。 “昨夜,有玄衣军潜入地牢,杀了我们活捉的人。”雀澜道,“就在同一个地牢,他们却没来救你。” “你留在这里,是要执行任务的罢?” 面具人一声不吭。 “既然你不肯说,就让我来猜猜。”雀澜道,“张鹤翎在澹州边境安排了那么多流民,是为了把世子殿下吸引出去。而世子殿下一走,澹州府就空了,你们趁机夺城,这城中刚收上来的官粮,就是你们的囊中之物。” 从他嘴里听到这个名字,面具人瞳孔微微一缩。 “张鹤翎惯会做两手打算。他叫你行刺不成,就蛰伏在这里,在夺城之前,先控制住我。”雀澜微微一笑,“他昨晚安排了人来劫地牢,就是给你的信号。地牢出事,我今日定会前来查看,你就能趁机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