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鸣眼珠动了动,道:“市舶司从未给澹州的商船发过通行令,没有记录才是正常的。” 徐骏嗤笑一声,眼睛再抬起来时,已满是杀气:“不肯交代,那就吃点苦头罢。” 他抬手一挥:“带走!” “你敢?!”曹鸣立刻挣扎起来,“我叔父可是津州知府,这里他说了算!” 他大声叫着:“来人!来人!快去告诉知府大人!” 一名禁军抄起纸篓里的废纸团,塞了他满嘴。 “不必叫人,我待会儿就带你去见你叔父了。”徐骏往一旁的圈椅上一坐,将手中的记录册搁在矮几上。 屋里的禁军仍在翻箱倒柜,半晌,终于有人在角落的高脚四方几下找到了一个暗格。 “将军,这儿藏着一本小册子,是十二月澹州来的商船的入港记录!” 曹鸣一下子不再挣扎了,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像是终于意识到,这些禁军是来查什么的了。 士兵将册子交给徐骏,道:“只有这一本,以前的没找见。” “以前的记录,自然不会一直留在这个小喽啰手里。”徐骏翻开册子,只有两条入港记录。 最近的一次,就在前天晚上,船上的货物记录的是“山货二箱,海货二十箱”。 而早一些的那条记录,在月初,船上的山货有五箱,海货六十箱。 出海一次并不容易,玄衣军应当是要将“货物”攒到一定数量,才会开船。他们最近一次到津州港,货物量减少一半,可见是被秦般在平远县码头的搜查吓得急急出来了。 徐骏将册子揣进怀里,带着禁军,将五花大绑的曹鸣押了出去,直奔津州府衙。 官府十二月二十日封印,现下还剩最后几日,正是最忙碌的时候,一行人浩浩荡荡闯入府衙,把官丁们吓了一大跳。 有机警的,立刻出来拦人,可徐骏拿出了入津州港时用过的那卷羊皮,里头包着的圣旨只简单写了一行字。 代天巡察,便宜行事,所至之处,如朕躬亲。 下头盖着一枚玉玺印,为“皇帝信宝”,是陛下调兵遣将用的那一枚玉玺。 曹行川提着袍子匆匆出来,正好看见了这道便宜行事令,登时冷汗就下来了。 他来不及擦汗,立刻走到最前方,领着府衙众人一同下跪。 徐骏将羊皮卷好,放入怀中,而后伸手扶起他:“知府大人,借贵府衙一处院子用,咱们刚抓了个要犯,要审问一番。” 他身后的两名禁军一左一右押着曹鸣,五花大绑,还堵住了嘴。府衙众人都认得这是知府大人的亲侄儿,可此时没人敢作声,曹行川也像听不见曹鸣哀求的呜咽一般,堆着笑将徐骏迎了进来,命人去腾一间空院子。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