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问荇托腮,“但是梦里还有些一点也没意思的事,让我想不清。” “你说你会走。” 风好似凝固住了,连带着柳连鹊面上的表情也跟着凝固。 “连鹊,以后你会走吗?” 他垂着首,就连能够夜视的柳连鹊都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揣摩不透他的心思。 只能看出他心情低落,很介怀梦里的事。 “不会。” 柳连鹊下意识飞快答:“只要我不消散,我就不会走。” 只要问荇还需要他。 “那你觉得我会走吗?” 问荇抬起头,眸中明亮,并无失落的悲意。 “………不会。” 柳连鹊顿了顿,才答。 “其实刚刚我说了假话,抱歉。” “你没说你会走,你是说我迟早会走。”问荇微笑,“而且说得很笃定,我在梦里怎么说,你都听不进去。” “只是梦而已。” 柳连鹊的头渐渐低下。 “可你刚刚的态度应当不是我的梦了。” 问荇又凑的近了些,睫毛同柳连鹊的脸只剩下小一寸的距离,只要他愿意,立马就能和柳连鹊肌肤相贴。 “夫郎,你说我能走到哪去呢?”他微微歪头,言语间带着委屈,“是不是我怎么说,你都不愿意信我,都觉得我会离开。” 柳连鹊这种随时随地都想自我牺牲的精神让问荇罕见地觉得无力。 那是柳家教会他的,柳连鹊难以改变,深陷其中。 青衣人表面上依旧镇定,可手藏在袖子里,抖得厉害。 “我想想……几年后我会赚大钱,然后搬出禾宁村,买个没有鬼的宅子,在镇里或者县里找个哥儿,也不用去给大户人家做赘婿了。” 问荇声音越来越轻:“连鹊,这是你期望的吗?” “你分明就不乐意。” 问荇的手扶上他的肩,指节弯曲摩挲上青年的下颌:“连鹊,你知道你现在抖得有多厉害吗?” “为什么不乐意,还自作主张想要我去做呢?” “……别说了。” 柳连鹊侧身想躲。 不是这样的。 他不想走,也不想问荇走,光听着问荇亲口说出那番光景,他就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他只希望问荇往后过得能好,他迟早要去更广阔的地方。 而自己会被困在宅院里,继续日复一日翻着那些重复的书,咀嚼过往乏味又规矩的回忆,直到魂魄消散的一日。 “连鹊,你这辈子循规蹈矩,应当从没人说过你自负吧。” “可我真觉得你有时候很自负,总觉得自己能想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