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喂鸟,但总归不会老老实实待在屋里一整天。 原本家仆们还警惕着问荇,怕他去寻柳携鹰的麻烦,或者窥探柳家后宅。 但问荇住的宅子离柳携鹰躺的地方太远,他压根没这意思,整日都瞧着无所事事,偶尔撞到的只有清晨去书房念书的柳随鸥。 “三少爷,早。” 问荇客气地同柳随鸥打招呼,这个不讨人嫌的小男孩也总煞有介事地回应他。 “哥夫早安。” 没过三天,盯他的家仆就少了大半。 倒不是柳夫人放松了警惕,而是柳家要来群棘手的旁支,多数家仆都要去忙活招待客人。 毕竟柳培聪并没比问荇要好应付到哪去。 临近傍晚,问荇正在柳连鹊的旧居里整理他落下的画,一个下人站定在门外,谨慎地敲了敲门。 “说。” 听到问荇的声音,下人才敢说话。 他隔着门:“我这有些事需要知会问公子,需要请您先出来。” “什么事?” 问荇隐约猜到了家仆来意,继续埋头擦拭落了灰的画框。 他的态度冷漠,但家仆不敢发怒,反而愈发愈发恭敬:“公子,明日培聪老爷要过来,您也见过他的。” “夫人的意思是您也算柳家人,让您且跟着一道接待他们。” “我知道了,明日我随你们去。” 问荇起身,随意拍落黑袍上落的灰。 “……问公子,老奴想多嘴两句,有些见培聪老爷的忌讳,恐怕还得需要您知道。” 家仆不肯走,大着胆子还想让问荇听他说教。 问荇是乡野里出来的人,没规矩惯了,要是在明天这么要紧的场合说错话,那简直太丢人。 “你要给我立规矩?” 问荇的声音隔着门板传出,听不出明显的喜怒。 柳夫人现在都不敢给他立规矩,这家仆倒仗着自己是柳夫人的亲信,开始自作主张念叨他。 念叨的内容想想就知道,无非就是让他客气些对柳培聪,但又别露出土气,举手投足不能丢柳夫人的面子。 “不敢,不敢。”家仆连连称否,“想来问公子灵巧,应当也不用老奴说太多,是老奴多嘴了。” 家仆灰溜溜地落荒而逃,问荇将手里的画框竖在角落。 柳连鹊之前住处的清净被打搅,窗边的鸟雀飞了,他也失去收拾杂物的心情。 恰巧也该是回屋歇息的时候。 他将钉锤都收在木箱里,两手空空迈出门去,淡淡扫了眼敞开的院门。 方才问荇进来时已经关好了院子,是那家仆借着柳夫人的名头自作主张闯入。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