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有些难堪地想收住自己的大腿,废弃的双腿却让他连一个简单夹腿的动作都做不到。 咬紧了牙关,湿润的黑瞳染过些许幽深—— 他想着,若是宋姝发现了他身下龌龊当如何? 她应当会尖叫着跳下床,骂他变态,又或者朝他露出鄙夷的眼神,居高临下地嘲弄着他淫鄙,堕落到了如今模样,像头畜牲似的管不住自己…… 他静默地躺在床上,等着宋姝发现他可耻的秘密,等着她的惊声怒骂,等着她转身离去—— 宋姝还在与他身上的破布斗争,余光一扫,忽而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 她目光凝了一瞬,旋即勾唇一笑,逗闷子道:“我就知道,殿下口是心非的。嘴上说着什么于理不合,其实一早就肖想起我了。” 嘴上虽是调笑,她手却没停,快速地处理着他腿上的伤…… 晏泉望着床账上的青纱,左等右等,却等来一句玩笑话,不由怔松。 他费力地抬头看向宋姝,只见她正一丝不苟地处理着他小腿上的伤口,唇角虽说含着笑,却不带丝毫鄙夷,还是平日里那副不着调的模样。 心头有个地方像是被什么人忽然打了一拳,他一双眸子带着水光,怔怔地望着不远处的女人…… 宋姝来不及搭理他,除开胸口那道伤疤,他身上约莫还有七八处伤口也都是血肉,死死的黏在了一起。 宋姝好不容易将他身上的破布剪干净,一手握刀,一手拽着与血肉黏在一起的衣料,正欲下手,一抬头却见晏泉一双墨瞳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那双瞳黑得像是口深井,她读不懂其间情绪,只以为晏泉是在害怕…… 她上辈子当医生的时候,时常会遇见前来正骨,又或者缝伤口的病人,在她动手前也都像这般,死死地看着她,怕得不行。 她以为晏泉也是如此,于是又耐着性子,软了声音哄道:“你别看,看了更害怕……” 说着,她又取了一方棉巾附在他的眼睛上。 晏泉静静的躺在榻上,任由有宋姝将棉巾盖在了他眼上,乖巧的模样却让宋姝更心疼了些。 “很快就结束了,就一下子……我保证。” 她一边说着安慰的话,一边重新扯起布料。 手起刀落,腐肉连着衣料就被她割落—— 鲜血旋即从伤口出蔓了出来,晏泉虽然极力克制,身体却还是不住开始剧烈的颤抖……汗珠从他苍白皮肤间细密的冒了出来,瞬间打湿了床铺。 宋姝抬头,只见他贝齿紧咬着下唇,细小的血珠从下唇渗出,将他的唇染得鲜红欲滴,低低的呜咽声从他嗓间泄出,像是暴雨天受了伤的动物,可怜极了。 “很好,很好,你瞧,这块已经没事了。”她一边轻声安慰着男人,一边迅速地拿出金疮药洒在创口上,又取了纱布来为他包扎。 剧烈的疼痛过去,棉帕下的眼睛缓缓睁开,极目之处是一片纯白。狭长的眼眸失神似的望着眼前的白色,眼角处不知何时,染上了湿意。 宋姝如法炮制的将男人身上其余几处伤口也这般处理了。 待最后处理到脚踝的时候,晏泉的腿早没了知觉,因而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待到身体上的痛楚渐渐缓和下来,晏泉偏头,眼前的帕子便落到了一边。 泛红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看着宋姝,幽幽目光扫过女子微乱的发髻和因为用力而发红的双颊,不知怎的,在她眉宇间流连。…… 这是宋姝。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宋姝为他处理完身上最后一点儿皮外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