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后退两步道:“大可不必,殿下刚才多威风,字字句句那叫一个铿锵有力,何苦现在低声下气的与我道歉?” 他总是这样,胡搅蛮缠完了又变成一副温柔小意的模样朝她赔礼道歉。 道了歉,下次又来。 宋姝将他的把戏摸得透透彻彻,不欲再装傻相让。 她问:“晏泉,你究竟在发什么疯?” 正殿内大门紧闭,遮住了屋外天光。阴晦光影打在晏泉脸上,映出了他眼底隐藏许久的欲念疯狂。 她说得没错,他的确是在发疯。 他快被她逼疯了。 双眸通红,他听见宋姝的问题,神情晦暗,似是一只负伤的兽,欺身上前抓着她的肩膀道:“宋姝,你可不可以忘了他?” “谁?”她的第一反应是装傻。 她瞪大了眼睛故作不解的模样令晏泉更加难过。 他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你知道是谁。” 他是聪明人,宋姝亦是。 这些横隔在两人之间的问题,他清楚,宋姝不会不知道,不过是与他装傻罢了。 他觉得自己像是爱上了一朵水中之花,明明就在眼前,明明触手可得,可一切都是虚幻,轻轻一碰便碎。 宋姝自己都未曾想清楚的问题就这么被晏泉问出了口。 她张了张嘴,想要给他一个保证,心里却很清楚,不过骗人罢了。 若是旁人,她嘴皮子一张一合,说出个谎言让大家都满意,自是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可眼前的人是晏泉,她便一下子没了说谎的勇气。 所以她没说话,只是拽了拽他的衣角,轻道:“昨日厨房新送了樱桃,你要不要尝尝?” 她在示弱。 晏泉嗤笑一声。 她宁可示弱也不肯说句谎话哄哄他。 他搂着她的腰,声音沙哑,几近恳求:“阿姝……你说,你说你放下了,你说,我便信。” 宋姝抿了抿唇,他眼底执念让她心惊。 再次张口,只差一瞬,她便能说出“放下”之词。只差一瞬,她便能让此事过去……可是她没有。 叹了一口气,她垂下眼帘不敢与他对视。 他的目光太炙热,太执着,她被这目光刺痛,不敢再看。 挣扎了片刻,她缓缓道:“我也很想告诉你我放下了,我也很想将那十余年的爱恨置于身后……可是你也知道,我生来偏执,生来性烈,纵使再如何装成一副云淡风轻看破红尘之像,心里却始终是没放下的。” “我想不明白,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若是恨我母亲,他大可光明正大地迁怒于我……他为什么,他为什么要骗我的感情?看着我为他一言一语欲痴欲狂,看着我被他玩弄于掌心之间,他是不是很痛快?” 她似乎是想起了过往之事,声音有些尖锐。原本垂下的眼帘缓缓抬起,晏泉看见了她眼底藏了许久几近疯狂的恨意:“十五年,他骗了我整整十五年……可这还不够,他将我赐婚与你,他毁了我人生之初的十五年,还想要毁了我一辈子!” 她的竹马少年郎,她的年少绮梦,变成了一场笼罩一生的梦魇。 她指着自己的胸口,眼眶也染上了深红:“我这里,我这里空了一块。被他偷走的,再也回不来了……” 她最柔软,最诚挚地爱慕依恋,被他偷走之后狠狠地碾在脚下,像是秋花零落,成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