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桃酒意上头,听男人的语气这么冲,她顿时也不服气地朝他冲了起来:“还能在哪儿?就像那天一样被你带去酒店呗。” 陈清黎被她的话堵得一愣,原本为人老师的姿态立刻变得有些难堪起来。 他深深叹了口气,揉按眉心,再次自责地对她说了一句已经说过了很多次。 但无论说多少次都已经为时已晚的话。 “对不起。” 酒意作祟,话一说出口,其实温桃也立马后悔了。 她不想提的,真的不想提,尤其是在当事人面前。 整个栌城那么多所高校,他们就偏偏在一个学校碰上了,真的很想死。 那天晚上在酒吧的谈笑风生,一样的阅读爱好,他们同是莎士比亚的戏迷,同样对西方文学史颇有见解,其实根本不是什么同好相逢,而是因为他们都是文学系出身。 温桃头疼欲裂,一想到这些,眼睛一热,直接尴尬得小声抽泣了起来。 尴尬是一方面,主要如果这件事被温礼哥知道了,他一定会把她打掉一层皮,一定会。 第22章 chapter 22 ◎等你到现在◎ 可这事是个死局, 解不开。 事实上那晚结束以后,第二天连联系方式都没有留,就足够说明了态度,只当这一晚是艳遇。 艳遇短暂而美好, 说不定偶尔在某一天想起来, 还会怀念一下那晚绝佳的体验。 偏偏上天就爱开玩笑, 温桃不但跟男人碰上了, 还是以最尴尬的身份碰上。 每日抬头不见低头见, 又无法失忆,她还没有没心没肺到那种程度, 能够对着一个已经坦诚相见过的男人恭恭敬敬得叫老师。 天知道这段时间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每次一上陈清黎的课,看到男人衣冠楚楚地站在讲台上, 他讲课的神态和语气越是一丝不苟和专业, 就越是让她出戏。 “斯宾塞是英国文艺复兴时期最伟大的诗人之一, 可惜英雄也要看时势。如果不是莎士比亚和他的时期相隔太近, 我相信斯宾塞这个名字的流传度会和今天的莎士比亚一样。” “他的诗在主题上有一个非常明显的特点,那就是会注入当时的一些新思想,这也是文学作品的意义所在。” 说着陈清黎悠悠背起了斯宾塞的十四行诗小集其中的几句。 one day i wrote her name upon thestrand, (有一天,我将她的名字写在沙上) but came the waves and washed it away: (可海浪来了,将它冲走) again i wrote it with a second hand, (于是我又写了书写了第二遍) but came the tide, and made my pains his prey. (潮水又将我辛苦再次化作了徒劳) 他的英音标准, 嗓音好听到极致, 学生们听得入迷, 只有温桃不敢再听下去。 她没办法忘记, 陈清黎在那个晚上,为了某种助兴和调|情,曾一字一句地在她耳边念诗。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