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惯过大场合的傅居年显然不会因为余漾一句逼问就乱了阵脚,只是在她凑过来时,席卷而过的香味掠过了鼻尖,他有短暂地失神。 “喂。”余漾故意吹了口气。 犹如投石湖皱,他收回几分神思,视线向下一落,落到她的红唇上。 “你没告诉我你生病了。” 他声音低低沉沉的,厚重得如嗡嗡的琴声,落在耳畔像责怪,余漾先是怔了一下,放下脚站直,“爷爷告诉你的?” “嗯。” 余漾别开视线:“已经好了。” 话题扯到了她身上,就忘了追问刚才的事了,她话说一半回过头,眉头一挑:“你该不会是嫌弃我吧,嫌弃我有病?” 就说话的功夫,前后不到半分钟,她眼里很快就多了防备,眼中明晰地划分了界限,冰冷无情,瞬间化为自我保护的姿态。 傅居年眼见着她眼神的变化,心头微微叹了一口气,在余漾逼仄的注视下,他向她摇了摇头。 然后他伸出手。 眼睛一亮,闪过几丝懵懂,她忽地低下头,就看到对面男人抬着手在半空中,不知道要干什么。 傅居年见她反应迟钝的样子,心下更加无奈,明明很多时候都是她主动的,但是在他伸出手时,她又像折断了天线的人工智能似的,解读不出这些明显暧昧的信息。 他微倾下身,亲自够到她的手,轻轻握住,缓缓包裹。 他牵着她的手走出去,余漾还是慢半拍,被他的力道带得一步一个脚印。 她能感觉到他的掌心很暖,也很用力,那种奇妙的触觉让她清晰地意识到自己身边有另一个存在,这种存在有语言,是比口耳相传的承诺更加清楚明确的语言,这种语言更让她安心。 出去被晚风一吹,余漾人变得清醒不少。 她盯着傅居年的手,他还没放开她。 车停在路边,余漾抬了抬两个人交握的手:“你不开车回去吗?” 傅居年刚要说话,余漾忽然来了兴致:“你家在哪,带我过去看看?” 上次他只是随意指了指,她压根没记住。 傅居年听着她无所谓的语气,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下意识犹豫了一下。 余漾甩开他的手,自己打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乖乖地系上安全带,等他上车。 不需要他同意与否。 看她这么兴致勃勃的样子,傅居年也不想扫兴。 车子没开两分钟就到地方了,把车开进车库,两人下车,余漾站在门外,看着比自己家大了一倍的房子,啧啧摇头称奇。 她扭头去看傅居年:“你是不是有双重人格?” 傅居年不知道她为什么有这一问。 余漾本来也没想得到他的答案,只是故意调侃一下,平日里看着傅居年是个不显山不露水的人,但他身边烟酒车房又总是格外得高调,跟他的气质非常不符。 哼,闷骚男。 余漾心里又不声不响地给他贴了个标签。 进屋后,她打量着屋里的陈设,能看出很久没主人了,空荡荡地显得有些冷清,余漾坐在沙发上晃着腿,傅居年去水台那边给她倒了一杯加冰的果汁,刚放下,就听她道:“后天我就出分了,爷爷说好了要给我庆祝,你要不要来?” 高考成绩还没出来,她已经想着庆祝的事了。 傅居年看了看她:“你要报燕大?” 余漾“嗯”了一声,“你觉得我考不上?” 她一年没去学校,手腕出事之前一直忙于训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