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廷澜一路狂奔,酒精的作用在此刻体现出来,他整个身体热得不像话,不会累,但也无法思考。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在一个转角处看到人影,他瞇起眼,看清人影后喊道:「安神!」 陈廷澜跟对方只差几步远,喊完之后,他的手碰到了对方肩膀,又喊:「舒望安!」 歌手似乎顿了一下,他没有转头,只是轻声问:「你在叫我吗?」 陈廷澜根本无法确定他的身分,可是他就是篤定那是舒望安,而且只会是舒望安。一次能说是巧合,如果发生了第二次,那就是命中注定。 陈廷澜难得这样骗自己,给了一个藉口,给了一个起头的契机,他就有了去做的勇气。 他扣住对方的肩膀,迫使歌手转过身,陈廷澜像疯了,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控制不住。也不管他这样的行为有多不礼貌,就逕自把对方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 陈廷澜看见了隐藏在面具底下的面容,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随后整个身体向前拥住了他。舒望安一直没说话,但陈廷澜觉得在他喊第一声安神的时候,对方就听见了,舒望安只是不想搭理,他只好逼舒望安搭理。 是啊,他怎么能不是舒望安呢?不论是台上那个光芒万丈的样子,还是戴着面具不肯露脸的矛盾感,又或是手机聊天讯息里不读不回的讯息。无一都在告诉陈廷澜,他就是舒望安。 陈廷澜的眼神里参杂很多思绪,有酒醉后的清明,也有看见舒望安的喜悦,更有自己横衝直撞直面他后义无反顾的决心。 舒望安跟他对视,轻轻叹了一口气,「……廷澜,你喝醉了。」 舒望安这时才开口,语气跟平常大相逕庭,听起来相当无奈。他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陈廷澜,还是喝醉、不清醒的陈廷澜。 「我没醉。」陈廷澜不撒手,「为什么我一抱你就说我喝醉了?」 喝醉的人都喜欢说自己没醉。 舒望安的表情就差没把这句话说出来:「你身上酒味很重,还有你清醒的时候不可能抱我。」 「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陈廷澜做了一下心理建设,「只有想明白跟没想明白。」 舒望安好似笑了,没问他是什么东西想明白,只是顺着他的话说,口吻像在哄小孩,「那你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 陈廷澜回答得很快,他在心里想,从追上去喊出声的时候,就想明白了。他不要只是舒望安的学弟、舒望安的朋友,他不要舒望安也对其他人这么好,那些别人能拥有的,他都不要。 「我曾经在这里见过你,你可能没发现我,那时候我跟同学来喝酒聊天,你也是像今天一样站在台上唱歌。」 舒望安顿了一下,似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 「那时候我觉得很奇怪,你为什么要换个声线唱歌,为什么隐姓埋名,原本我想追上去问你,但是被仅存的理智阻止了。我问我自己为什么要对一个陌生人这么在意?可是没有答案,我把这股躁动的情绪归类在不想打扰偶像的生活。」 陈廷澜把手收紧,他知道舒望安不会推开他,越发有恃无恐,「后来去拍杂志,发生了一些意外,还有许多零零总总的原因,我开始怀疑自己,我搞不清楚我自己在想什么,这不对劲,以前从没有过这种情况。」 「我看见有粉丝拥上前要找你,跟保安拉拉扯扯,我会觉得噁心,我会担心你的安危,我不在意其他人怎么了,我一直我行我素,所以我从来不追星。因为没有事情比自己重要;可是我却很在意你。」 「我在意的分量……」陈廷澜顿了顿,语气有些挫败,「有点──不对,不是有点,是太重了。」 舒望安这时才抽出一隻手,轻轻地摸了摸陈廷澜的脸。舒望安的眼神很专注,他看着陈廷澜,他没有这么近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