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一不令人心生嚮往。陈廷澜把专辑收进自己的书柜里,他回头用手机放歌,一边听,一边扬起了嘴角。 「──也像你。」 画展开幕当天,舒望安提前进场,空间并不大,但是环境很舒服。舒望安对艺术的瞭解是半调子,他只能主观辨别美丑,其他更多的就看不出来了。他看着陈廷澜每幅画上註明的名字、创作日期跟寓意,一幅一幅地看了过去。 他看见一幅画,上头显示的时间是大学时期,是一张多格漫画。第一格是一个人在看风景,人影模糊,着重在风景,风景是座高山,但有些远,看得也不清楚。 下一格,画面放大,山顶上有个人,他坐在不起眼的位置,正抬头看着天空。转,山下的人开始移动,往离山顶上的人靠近,最后停在彼此能相互可见的距离。 最后一格,他们已经在同一片土地上,可当时在底下的人依旧仰着头看他,这次终于是看见了他的眼神──很亮、很耀眼,像万千星辰。 陈廷澜给这幅画取的名字是《崇拜》,这幅画的介绍写着是陈廷澜大学时期得到评审特别奖的作品。那时陈廷澜获奖时的感言只有一句,逐字记录在上头:『或许我会在努力过程中遭遇无数挫折,但那不足以影响我走向颠峰。』 舒望安静静看着,他彷彿从中窥见一个恣意妄为的少年,他跟画里的人一样,有双明亮的眼睛,眼神很亮。 最后,舒望安顺着走到展场的最里面,他很少见地愣在原地。眼前的这幅画比其他的画大上一倍不止。舒望安曾经看过那幅画,但又不太一样,这是重新画过的,并不是之前那幅。 画里是一间採光良好的琴房,一名男人侧着身坐在椅子上弹琴,不远处还有另一名男人,倚在门边看他。虽然画里的主角面容都是模糊的,可舒望安认的出来。 那分明是他家里的琴房。 「这幅画是我画展里最后一个,同时也是最重要的一个作品。」 陈廷澜从另一边走了过来。 「这幅画花了我的一个月的时间完成,为了还原这个风景,我拜託若晨帮我拍你们这间琴房的照片给我。」 舒望安没有回头,他只是看着这幅画的介绍栏,介绍上头是空白的,名字也是空白的。 舒望安忍俊不禁:「这是什么意思?猜猜乐?」 陈廷澜没回答,反问他:「那你猜是什么?」 「猜不到,我放弃。」 陈廷澜缓缓走到他身后,轻轻地靠在舒望安身上,下顎抵在他的肩膀上,「这幅画诞生于我不知何时起经年累月的妄想,我想这样看着你,听你弹的琴,分享你过的生活。」 「时间留白、介绍留白,是因为它没有一个标准答案,但是它有名字,只是我没有写上去。」 舒望安看着画,伸了一隻手摸上陈廷澜的脸颊,「是什么?」 「谬思。」他语气繾綣,又重复了一次,「你是我永远的谬思。」 起于那首《毁灭》,进而开始的剧情,他跟舒望安在s大的第一次相遇,到他第一次动心、第一次心烦意乱,有些细节纵使他记不清了,心里的悸动却会一直存在。 如果不是他听了俞凯的话,因为负气点开了那首歌,也许就不会有后续。 『有些人的爱情,万劫不復、死不足惜。』 他这么爱舒望安,爱到不能自已,爱到失去理智,回过神来已经有了画的雏形。那种感情太浓烈、太炙热,太不可控,却又怕吓到他,只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廷澜。」 「嗯?」 陈廷澜松开他,就见舒望安转身,跟他四目相对。他的眉眼温柔,还没开口就有种莫名的深情。 「你看专辑了吗?我在封底印上了一段话。」 「看到了。」 舒望安轻轻扬起了嘴角,一把按住陈廷澜,整个人贴上去,给了他一个稍纵即逝的吻。 「那就是我的回答。」 ──有些人的爱情,万劫不復、死不足惜;有些人的人生,光芒万丈、不虚此行;有些人的灵魂,乾净纯粹、熠熠生辉。 ──像莲,也像你。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