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喉,撕碎她的衣裳。 剧烈的疼痛贯穿她,她脑海中闪过炫目的白光。刺眼光芒里,她看到奶奶慈祥和蔼的面容。好想她,好想好想她。 她父母早亡,和奶奶相依为命长大,十岁那年为了谋生,她辞别奶奶入了宫。已经八年没有见她了。 想到奶奶,昭蘅心里便心如刀割。再熬几年,她就可以出宫和她团聚。可为什么要让她遭遇这种事?宫女失身,轻则流放,重则杖毙。 她卑贱如尘,这么多年在宫里小心谨慎,生怕惹出是非。她一向循规蹈矩安分守己,仅是行差踏错半步,就一脚踩进地狱。她没做过什么坏事,却要无辜惨死。 她悲愤地瞪大眼睛,强使出些力气狠狠咬住那人的肩膀,浓郁的铁腥气在口腔里散开。男人奋勇的动作受滞,侧身压着她的肩膀,停下动作,眼神复杂地看向她。四目相对,昭蘅眼角淌出晶莹的泪。 在月光下闪着淡白的光。 僵持间,她看到他眼中一半烈火如焚,一半凉凉似冰,两种情绪疯狂撕扯打架。而最终,烈火淹没了冰原,他抬手捂住她的眼睛。 只身上的动作渐渐轻缓。 “啪”一声脆响,是夜风吹进来扫落桌上的一盏旧琉璃灯,脆弱的琉璃摔得四五分裂。 初冬的雪天寒意逼人。忙碌了整整一日,昭蘅的精力渐渐被耗尽,身子麻木得全然失去知觉。 男人身上很暖,像是天然的暖炉,意识模糊的昭蘅忍不住往他身上靠,企图汲取他的温暖。他似乎怔了一下,然后捞过散落在地的大氅盖住她发抖的身躯。 屋外风雪交加,昭蘅在疲劳至极的情形下竟也慢慢睡去。 一夜噩梦不止,始终也不得安眠。清晨被一声寒鸦扑翅的声音惊得猛地坐起。抚了抚胸口,凝眸转向身侧。 那人眉心微蹙,双目闭合,仍深深睡着。 玉冠松垮,发丝凌乱地覆在破旧的地板,那面容在颓败的废殿的映衬下有如明月。昨夜是陛下万寿节,无数达官显贵、王孙公子、外邦使臣入宫贺寿。他,究竟是谁? 不管他是谁,她作为东宫宫女夜不归宿,失了清白,秽乱宫闱,都是死罪。昭蘅轻咬嘴唇。她不想死。 她的视线落在被他撕碎的衣衫上。 逃,马上逃。 理智回归,昭蘅慢慢有了主意。 昭蘅深深望了他一眼,确定他睡着了。 她轻轻挪动,小心翼翼扯出压在他头下的中衣。纤细的胳膊因为寒冷和恐惧微微颤抖,越发将人衬得楚楚可怜。 手脚慌乱地穿上中衣,裸露在外的肌肤有了衣裳的遮蔽,她的耻辱也仿佛得到庇护。 还差一件外衫,她记得好似被他扔到桌案下,蹲下去寻,果然看到灰青的外衫。 “你是谁?” 昭蘅吓了一跳,刚触碰到衣角的手一哆嗦,猛然起身,头差点撞到书案的角上。 她心里“咯噔”一声,只盼着那人是在梦呓。 下一刻,斜里伸出只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攥着她的手腕,男人声线低沉,带有不怒自威的威仪,一字一顿问她:“你是谁?” 嘎吱—— 拖得长长的推门声在寂静的清晨响起。 昭蘅从梦中惊醒,抬手掀起床帐往外望去,看见莲舟手执一盏风灯从外面回来。 原来又梦到去年冬天的事情了。 “吵到你了?”莲舟抱歉地看向她。 昭蘅摇了摇头,轻声说没事,重新躺回榻上,心里满是烦恼。事情已经过去两三个月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