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北苑城太守近日病染沉疴,上书申请病退。 但是朝中大臣彼此争论,目前并没有出现一个各方满意的人员来接下这个位置。 因此,最近半个多月来,北苑城政务都有北苑城守将暂理。 大晋近些年虽然重文轻武之风渐行,但是基础行政体系并未发生太大改变。 按照大晋的习惯,北苑城应该由太守处理日常政务,北苑城守将只负责军事。两者往日离并无交融。 因此,如今北苑城由守将理事,名不正言不顺不提,太守手下官吏怕也有些听调不听宣。 北苑城防守自然也出现了漏洞。 再加上匈奴王庭的异动,董章庭自然有所明悟。 太子听罢,笑了笑:“你猜错了一件事。” 董章庭疑惑:“何事?” 太子道:“将那本奏折给他。” 一名内侍安静的从桌上取了一份奏折,交给董章庭。 董章庭看着奏折, 明黄的绸面上,尾部有三条黑竖,这是紧急的密则。 董章庭看向太子,这真的是他能看的东西吗? 太子轻轻点了点头。 董章庭这才打开奏折。 一看到内容,他眉心便紧蹙。 他确实说错了。 匈奴王庭并非近日要南下北苑城。 他们已经南下了。 半月前,染病多日的匈奴王再一次出现在人前,宣布了一件事。 他将立最为英勇优秀的儿子左贤王,即匈奴的太子,未来的匈奴王。 而这个优秀的标准便是,今年占据大晋城池最多的王子。 如今,匈奴最为年长的四位王子,已经带兵南下,对北疆发起全面进攻,而非仅仅一座北苑城。 董章庭凝眉,密折不可能有假。 前世和今时,果然已经全然不同。 前世,匈奴王为了稳固自身统治,为各王子内斗推波助澜。稳固了自身权势的同时,都在很大程度上消耗了匈奴的力量。 如今,匈奴各王子依旧争斗不休,匈奴王却将他们的争斗由内部转向了外部。 如今,匈奴实力未损,而大晋却要面临比前世提早一年的战争。 不仅如此,一年后,太子在朝中地位更加稳固。各方势力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只能暂时蛰伏。 太子方可以尽可能的为前往北疆的祁将军和麾下的祁家军提供强大的支持,让其无后顾之忧,专心攻伐,造就了那场大胜。 可是如今,太子也不过正式进入朝堂一年左右,正是太子和各方势力斗争最激烈之时。 朝堂尚未是太子的一言堂,各怀心思之人正在努力给太子找麻烦,太子桌上一堆堆的奏折便是证明,事情怕是不能像前世一般顺利了。 种种改变之下,那场大胜真的还能到来吗? 董章庭压下心中的繁杂思绪,合上秘折,躬身拜道:“臣无能,未能及时查获北疆异动。” 太子摇头:“这与你何干。你远在午京,又如何知道千里之外的北疆之事。匈奴狼子野心,这场仗迟早要打。如今,不过是这块石头终于落地罢了。” 董章庭神色肃然:“臣想尽一份力。” 太子唇边露出笑,开玩笑道:“怎么,你不想去完成你的科举梦想,要改行去参军?” 明禾那个家伙,果然和太子关系亲近的很。 董章庭心中腹诽,随即正色道:“匈奴诸位王子并非莽撞痴愚之辈,若非有必胜的倚仗,他们不会愿意将自己的兵力白白损耗。” 毕竟,若是在和大晋的战场上损耗了太多势力,哪怕他们真的占据了大晋的城池,也会为他人做嫁衣。 比如其他的兄弟,亦或者是他们的父王。 “必然胜利的倚仗,”太子揣摩着这句话:“你这样说,我还真有几分好奇他们必胜的倚仗究竟是什么。” 董章庭道:“领兵作战是祁将军的强项,臣也没必要班门弄斧。臣愿为殿下查出匈奴王庭自认必胜的倚仗!” 太子挑眉:“若是孤没猜错,你所说的便是惠明。” “圣明不过殿下。”董章庭道。 “若是真的如此,他们父女倒是真的如出一辙。”太子冷然,像是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 “既然你想查,便去好好查,莫要辜负了孤对你的期待。”太子道。 “臣明白。”董章庭道。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