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亭巍带着余晓安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让余晓安坐在旁边冷静,自己先忙了一会儿手上的工作,差不多过了五分鐘才抬头看向坐在自己面前的女孩,确认对方可以和他对话了才停下手边的工作:「冷静下来了吗?」问完这句话才发现,似乎和不久前问徐曦的那句「好多了吗?」有着异曲同工之处,他的办公室怎么好像是为了安慰这两个女孩才存在的? 「那个爷爷把我当成他的女儿……还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带他回家。」余晓安并不了解老人的情况,只是看见老人孤单等待的着亲人,心情也跟着难受了而已:「爷爷的家人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才没办法把爷爷接回家?」 「……据我所知这名老人是非常有名的企业家,只是因为罹患了失智症才退休,他的儿女后来就继承了他的公司,我想他一直在找的应该是他的小女儿,他的小女儿几年前嫁到国外了,久久才会回来一趟。」顾亭巍看似只是随口一说,但馀光其实一直在注意余晓安的情绪:「我来医院也有一段时间了,我没见过有人来探望老人,倒是偶然看过徐曦来几次,除了她就没有别人了,你是第二个。」余晓安听了这段话才明白,就连那一束花都不是爷爷的亲人送的,所以才会没有写在订单上:「……爷爷好可怜,可是你是怎么知道的阿?」 「你忘了我爸妈是干甚么的了?」顾亭巍讽刺的勾唇一笑:「这些事在业内都不是秘密,但为了赚钱没有人会在乎。」 「出了社会……就没有可以信任的人吗?」 「倒也不是,只是这个世界上真正善良的人太少了,他刚好处在一个难以被真诚对待的地方。」 「那爷爷……他是很坏的人吗?」 「不是,只能说他刚好就是那个佔少数的善良的人,身边都是一些豺狼虎豹。」顾亭巍冷哼一声:「所以我才不信什么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个世界一直以来就是不公平的,所以不要这么容易就可怜一个人,这个世界上可怜的人太多了,尤其是医院这种最能感受到人情冷暖的地方,你能做的就只有习惯。」顾亭巍的脑子里突然想起徐曦那天在他面前哭泣的样子,他开始好奇徐曦为什么会选择在医院对面经营花店,他相信徐曦不会是因为在医院附近经营花店有庞大的商机,这样徐曦就不会送花送的像搞批发的一样,他又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徐曦的那个时候,对方送了他一枝腊梅,徐曦的举动给了他安慰,也许这就是徐曦的花店存在的意义。 「……知道了,我要像你一样练成铜墙铁壁。」余晓安听了顾亭巍的话觉得自己真的有点反应过度,她现在有一种就像是大家都在看同一部电影,结果却只有她难过的快要哭出来,对方还觉得她小题大作的感觉,当然这不是什么悲伤的电影,她面对的是对经常出入医院的人来说再正常不过的残酷事实。 「……我更希望你像现在一样发洩出来。」顾亭巍并不认为见多了这种场面能变成铜墙铁壁,那只会让人学会压抑,并不会让人变得勇敢,当然他知道现在的余晓安还不理解他的意思。余晓安被顾亭巍认真的注视着,男人的瞳孔里倒映着她的身影,就好像男人的眼里只有她一样,她知道顾亭巍是在关心她,但她总会曲解对方的意思,真的觉得好丢脸:「……我要走了。」没等男人反应过来,她已经起身朝门口走去。顾亭巍本来想趁着这个时候告诉余晓安,自己不是为了躲避她才会出国,但现在的气氛并不适合再谈论他们之间的私事,到了嘴边的话又收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