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玄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一动不动。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手臂酸麻不已,他才躺平,微叹:“你回房吧,我无事,不必守夜。” 萧鼎之走神的目光聚拢,垂眸看着他。 气成这样了还说无事。从重遇他至今,无论自己怎么与他唱反调,他都隐忍包容,这次一反常态,气得哭泣,哭完眼中光彩尽失。 “我说过陪你。”萧鼎之微叹,“我不善揣度人心,你有心事便说出来,闷着对身子不好。” “我没说的。”叶澜玄又转过身去,“我知你一直烦我念叨,现在我无话可说,你该高兴。” “你这样子让我如何高兴。”萧鼎之蹬靴上榻,如路上的每个夜晚,侧身将叶澜玄揽在怀中,“萧师尊,圣女都看出你心境不稳,我忧心明日你能撑却不愿撑,就此长眠。” “什么萧师尊!”叶澜玄扭着身子往里挪动,萧鼎之跟着他挪动,就不是不让他离开自己的怀抱。 “你说过再生我气,就跟我姓,现在可不是萧师尊?” “……”叶澜玄一手肘击在萧鼎之胸上,“你从来只听闲话,不听好话。” 萧鼎之磨蹭他的后颈:“那你说句好话让我听听。” “我死了,记得埋我。”叶澜玄气呼呼道。 萧鼎之摇头:“我不会让你死。我在篝火广场那里对你说的话,你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么?” 叶澜玄不语。 “那我再说一遍。” “不必!”那种搞氛围,调情绪的话再听一遍又会飘上云端,不知何时再度跌入深渊。 唯我独尊的大魔尊从不讨好人,过去的一个时辰他将自己与叶澜玄相处的点点滴滴逐一回放,仔细品阅,再度去感受脉脉温情和自己心态的变化。 原本偏执的占有欲来自上一世不曾亲手杀死叶澜玄的遗憾,却逐渐演变成身心占有,希望他心中除了自己不再有别人的位置。 这种改变算什么,萧鼎之不清楚。 说是情爱,又没那么浓烈。萧鼎之认为的情爱是能生死相随,但叶澜玄若真死了,他觉得自己不会随叶澜玄共赴黄泉,因为他还有未达成的三界目标。 不曾经历过情爱的大魔尊丝毫不觉得自己现在已半坠情网,找各种理由为自己的变化开脱,同时又极有耐心地开解叶澜玄。 “师尊,我变了么?”萧鼎之柔声问。 “变了!”叶澜玄答后又改口,“没变,你本就冷心冷情,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从不在乎别人的感受,更擅先声夺人。” “是么?我怎么先声夺人了?”萧鼎之与谁都懒得废话,不知自己还有这特长。 “初遇你时你便问我有没有私心,还说私心是利用,把人当玩物,心情好逗弄几下,心情不好随意抛弃。这不是你现在做的事吗?先给别人下禁令,自己却堂而皇之地违背,从未见过像你这么双标的人!”叶澜玄拍萧鼎之手背,“手拿开。” “不。”萧鼎之反将叶澜玄往怀中拉,“你我成为师徒后几乎日夜在一起,彼此习惯了对方的存在,稍稍分离便觉得心中空了一块,这是你泪崩的主要原因吧?” “……”你这不是挺会揣摩人心的?非要装不懂,让人在悬崖上走钢丝,变.态。 变.态大魔尊更加变.态地将错误归咎于叶澜玄:“是你让我对姑娘柔和些,我不听话,你恼。我听话,你哭。我难不难?” “你强词夺理!”叶澜玄气得捶胸,手却被萧鼎之轻柔包裹住,“莫折磨自己,要打就打我。” 叶澜玄猛地转身,一顿混乱组合拳,拳拳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