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被迫当卷王,什么都学会了,样样精通,要说有什么遗憾,就是...... “宗主画的毛毛虫真是栩栩如生。”奉茶走来的绵云,惊叹道。 盛棠沉默了瞬,望向她照着海棠花画的图像,腮帮鼓了鼓。 她以为,至少像蝴蝶的...... 悲泣。 不知道盛棠正在为他‘鼎印’做最后努力的伏寂,在水松庭四处走动。 修长身形时不时停下来,感受扑在脸颊上的秋风。 龙族强大的感知力,能让他察觉到风曾穿过所有的东西,一下午的时间,足够他摸清水松庭外,整个合欢宗包括禁地的动静。 傍晚,夕阳在水松庭撒下一片余晖。 伏寂一边在脑海中勾勒地图,一边穿过景院假山朝住处走去,他握着块随手捡的石头,指腹无意识摩挲着。 迎面而来的清风,将少年黑色的额发吹动,伏寂抬起头,意外在前方看到个人影。 盛棠还没走,手边的茶已经凉透了。 一片金色的灿然夕阳下,她斜支着脸腮,嘴里叼着笔头,另手高高拿起一枝海棠观赏。 穿过树梢的风将花瓣吹下了几片,像粉白的雪,飘然落在她及腰的青丝间。 伏寂停住脚步,看到风一吹,花瓣又软软的落在地上。 他目光微微一顿,嘴角抿了抿。 她好像什么都是软的。 搭过他掌心的手,在他指下轻颤的睫毛,涨鼓鼓吹起的脸腮......如今连碰到她的花,都变得软了。 没见过这么弱软的。 伏寂面无表情的想。 盛棠看了看自己的大作毛毛虫......不,海棠花。 好看! 相信少年会喜欢。 盛棠扭过头,对站在不远处的伏寂勾起唇,粲然一笑。 垂在她头顶的海棠在枝头轻颤,娇柔又明艳。 伏寂愣了愣,侧过冷峻的脸庞。 * 是夜。 盛棠蹲守在伏寂屋外,攥了攥手中的乌木刻笔:“我去干大事了。” 她提前知会贺余,以免对方到点用玉简敲她。 一袭威严王袍加身的贺余,端着魔尊架子,拂袖淡淡道:“我也干大事去了,明日听到我的死讯,不必悲伤,死亡的只是个空荡的躯壳。” 盛棠道了声“珍重,”,将玉简揣进怀里,目光望向亮着烛火的房间。 老实说,她有些紧张,不知道伏寂会作何反应,挣扎到什么地步。 盛棠深吸口气,回忆起少年漆黑冰冷的眼眸,顿时间,所有犹豫烟消云散。 晦暗夜色中,她扯起嘴角,露出邪恶反派的笑容。 管他呢,反正叫破喉咙都没用。 盛棠抄起刻笔,“砰”的闯入伏寂房间,打破了一室的宁静。 桀桀桀—— 另一边,贺余望着为首气势逼人的南冥王与北玄王,扬起了同款笑。 “桀桀桀——” 森冷的大殿内,回荡贺余的笑声。 被他深夜召来的众多部下,面面相觑,望着缓缓走下奸笑的魔尊,不明所以的对视了眼。 没等他们弄清楚,就看到魔尊走到南冥王面前,抬手在对方头顶拍了拍,冷嗤道:“就你还想谋反,怎么反,跳起来打我膝盖吗。” 众臣:“?!!” 众所周知,南冥王擅长用毒,少时拿自己做过试验,结果用毒过度致使身材矮小,这是他心中的刺,痛到谁敢在他面前提高矮胖瘦的词,都要被割了舌头,心情一不好,还要抓比他魁梧高大的做成人彘泄愤,心狠手辣到极致。 魔尊如此嘲讽他...... 众人望着双目瞬间布满血丝的南冥王,面色不约而同的僵住。 近日南北护法围宫的举动,他们知道的一清二楚,也知道两人想做什么,魔尊势力已经被架空了,现在大殿外的守卫,都是两人的人了。 这个节骨眼上,魔尊如此刺激对方,疯、疯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