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看去,犹豫着不敢再上前,只是哽咽道:“嫂嫂,我对不住你。” 宝因喝下甘橘调经的汤药,察觉到后,明白过来,忍俊不禁道:“只是来了葵水。” 她经事一向这般,来得急又绞痛,往往是来五日就要疼三日。 林妙意听闻在壁厅的那些事后,着急的要去跟郗氏说。 宝因轻笑道:“不必了。” 她若被休,林妙意处境必会更艰难,便是不被休,郗氏也必会恨透这个庶女了。 何必再搭上一人。 姑嫂还没说上几句话,李婆子就眉飞色舞的走了进来:“大奶奶,成了。” 宝因眉间露出困惑之意。 “是绥大爷亲自吩咐的,腿都快打成肉泥了,还让把舌头喂马吃,吴陪房婆媳也没落个好,离死也不远了,可太太连句话都不敢说。”李婆子越说越起劲,声调止不住的高扬,“不止吴陪房几个,连那些不听大奶奶您吩咐的小厮也全都笞两百。” 宝因漠然点头,这些人怕是都活不下来了。 林妙意在旁听完,身体不断颤抖着,俯身埋在床上痛哭起来。 李婆子只觉得是李秀往年把这位三娘子欺负狠了的缘故,眼下也是可怜她的哀叹一声就出去了。 过了亥正,林妙意也在玉藻的相送下,回了自己的春昔院。 宝因望了望窗外,深锁心绪后才睡下。 - 林业绥从那边回来时,已是亥末,快近子初,掌心里握了个矮圆肚的青瓷瓶,听侍女说女子去了偏寝睡也未说什么,只是摆手命人退下。 沐浴换衣后,他站在廊下,望着偏寝沉思许久,随后回屋吹灭灯烛。 府中梆子敲过三更时,在鸦鸟长鸣下,于漆黑屋中的一方榻上。 男子蜷缩起身体,呼吸一次比一次急促起来,深陷于梦境,在黑暗中也仍可见其脸色的苍白。 至此四更,他呼吸突然变得缓慢艰难,于窒息中醒转,趴在榻边止不住的咳起来。 咳出血。 - 翌日卯时还未到,便有声音从正屋传出,听起来似是童官的。 紧接着,院子里脚步声不断。 觉浅的宝因很快被吵醒,隔着床帏吩咐昨夜留在外间睡下的玉藻出去瞧瞧。 没多会儿,人就回来了:“是绥大爷咳出血来了,大夫刚请来。” 宝因惊得赶紧下榻,只裹了件大氅就往正屋去,走过一段游廊,来到正屋外时,隔扇门紧闭,只有小厮在外面:“你们家大爷怎么会咳血?” 昨夜也并未传来男子受伤或是被郗氏惩戒的消息。 发现大奶奶还未梳髻,童官急忙非礼勿视的使劲低头,一丁半点也不敢看:“大爷在昨夜下值回府的路上,因京兆府要重审的一件案子,让人打了。” 大夫出来后,因绥大爷在里头吩咐过,可以跟绥大奶奶说病情,遂停留了会:“胸口处的骨头有些裂痕,估约是被这些碎骨刺伤到内脏,但能有惊无险的撑到今时,便伤的也不算是厉害。” 宝因松了口气,吩咐童官送大夫离府时,也顺便让他拿着药方去把药抓来熬好。 她刚要回偏寝去梳妆,便被人喊住。 “大奶奶。”妇人来到廊下,行礼问安,“我叫春娘,绥大爷特地请我来给大奶奶梳头的。” - 宝因对镜梳好妆后,因知道男子无性命之忧,故缓步徐行的来到正屋,进去后又在隔帘处止住,透过红软罗纱,瞧见男子脱去鞋履,坐在罗汉榻上,矮足小几的案面上摆着张棋盘,神兽纹博山炉升起隐约可见的烟气。 昨夜的事...虽他几次都说府内事务让她放手去管,可她只知无论什么话都是不能全信的。 郗氏还是他亲生母亲。 玉落棋盘的圆润声乍然而起。 “今夜还是要去偏寝眠?”林业绥落下一子,“偏寝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