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由深至浅,配着乌黑的发,极是好看,像是凤鸟飞来停歇其上。 可瞧着瞧着,红鸢就止不住的担忧,自昨日点过卯,处置了黄婆子等一干人后,大奶奶再也没找过她,便连吩咐她的差事问也不问。 她越想,越不由得心慌,唯恐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叫自己给搞砸了去。 正屋那边,宝因跨过门槛,打量了眼院子里各自干活计的侍女婆子,随后便要进抄手游廊。 “大奶奶。”玉藻快步寻出来,手上拿着衣物,急切开口喊住女子,“天还冷着,您好歹也穿件御风的斗篷再去。” 宝因停下,回头望她。 她也赶紧上前,掸开那件金黄缎面绣鸟眼纹的兜帽斗篷,给女子裹上,系着由侧边垂下来的两条同色缎带。 随后,又转头吩咐院里的小侍女走在前头去提灯,活像个老妈子。 等在原地的宝因瞧着作笑,忽瞥见一处,眼里渐渐浮上打量之色,那侍女除却机灵,更多的却是世故,懂得如何讨好人来达到目的,人也知道上进,不似那些个婆子,全靠些花言巧语来糊弄主子,贪得无厌的只管要好处。 她既想要往上争个出头的机会,成全倒也无妨。 宝因思忖着,朝那边开了口:“你随我去吧,昨日瞧你差事办的不错,如今这天尚未大亮,给我提灯照明也成。”一面又与旁边的人说笑道,“便要劳我们玉藻姑娘给我守着微明院了。” 红鸢听见声音,茫然四顾,望着面容如月的女子仍不敢相信,用食指指着自己,问道:“大奶奶可是喊婢子?” 宝因浅笑着,微微颔首。 虽想要马上便应下,可当红鸢瞧见女子旁侧所站着的贴身侍女,又作纠结模样:“婢子干这些杂活习惯了,怕侍奉大奶奶不得心。” 玉藻知道女子是想要提携这人到身边侍奉,也知道这侍女话里的意思,眼睛转了转,出声接话:“大娘子在院里还需要人照看,大奶奶还要辛苦你随侍了。” 红鸢这才开心的点头,爽快的欸下一声:“侍奉大奶奶,哪能叫辛苦。” 话说罢后,她也不敢再耽搁,急忙跑过去,提起行灯,与其他两个侍女恭恭敬敬的侍立在院子里。 默默看了半晌的宝因笑而不语,明明是一样的身量,可前面那红鸢瞧着却比玉藻那丫头还要矮了半个头去。 不动声色的伏低讨好。 是个堪用的。 离开前,宝因抬手,又随手点了两个婆子随着同去,侍女年轻,有时到底不如婆子的手段,能压住人。 * 出了微明院,几个侍女婆子在前头提着灯照亮,宝因被人拥着往前走,来到东府时,侍女婆子共合一百余人已全都站在了正厅的院子里。 里头灯火通明,提灯的人便也不再跟着走,而是守在门边。 东府的侍女则急匆匆的拿着貂毛毡子去铺。 宝因脚下步履不急不缓,到了台阶前时,微垂头,提起裙裳,闲庭信步的拾阶而上。 解开斗篷,递给侍儿后,缓步走到厅堂中那把讲讲铺好貂毛毡子的玫瑰圈椅前,刚屈膝坐下,又另有侍女端来热汤。 她捧过,扫了眼手忙脚乱离去的侍女,而后搅着这盏汤,待散了些热,方舀起喝下一口。 院子里陆续还有人气喘吁吁的跑进,寻位站好。 待最后一人进来,正巧也到了卯末刻。 宝因叫跟来的婆子拿着名册,先点卯。 点过卯后,婆子弓腰,双手递上名册,放在女子旁侧的高足桌上:“回大奶奶,都在。” 拭去唇角沾染的汤水,宝因轻倚着右手旁的几,左手轻扯过丝帕另一头,语调不冷不热的:“你们自个儿该做什么活计,不用吩咐便应该去做,好比来客奉茶,提前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