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因把斗篷交给跟来的婆子,原地等了片刻后,先后进了屋:“哪是我早,是屋里那位早。” 袁慈航原以为说的是林圆韫,待看见她旁边陪着一起玩闹的小姑子,立马明白过来。 林圆韫发现有人来,也识礼的喊了声“二婶婶”。 宝因满意点头,眉头舒展。 妯娌两人又走去炕榻那边坐下。 宝因喝了些热汤,侧身问人:“明哥儿可好些了?” 林卫铆给孩子取了训名林明慎,前几日有些咳嗽流涕,给初为人母的女子着急得不行。 袁慈航许是想起那时自己慌乱到差点哭起来的样子,略显羞涩的一笑:“已大差不差了。” 等到辰正,王氏还有杨氏也都来齐全了。 几人围着炉子坐下,各类肉都摆了上来。 王氏首先便提着酒瓮上去温着。 吃过一轮后,眼看着妇人要给自己倒,宝因赶紧拿走面前空着的酒杯,笑着赔罪:“我还喂着慧哥儿奶,今儿是陪不了诸位了。” 言罢,倒了盏茶,自罚喝了。 林却意顿时不依:“茶汤哪叫罚,嫂嫂欺负人。” 袁慈航也紧跟其后:“既屋里都是要喝酒的,那嫂嫂可得来给我们炙肉了。” 王氏与杨氏又各自添了把柴。 宝因站起身,用公筷倾身夹了片生肉在炙网上,待肉熟了,亲自夹到了旁边袁慈航的碗盏里,一团和气的笑盈盈道:“这有什么的,你们只管吃酒,我来炙肉助兴。” 随即,又给其余人的碗盏里都夹了。 林却意闷闷不乐的吃下这块肉。 王氏伸手拍了拍这位侄女的肩膀,给出了个主意:“等你嫂嫂三月廿四生辰的那日,这顿酒她是逃不了的。” 因炙肉多烟,这些鹿肉也吃不得,东厨另做了吃的,宝因分神吩咐乳母给林圆韫喂食,又见女儿实在馋这口,夹了片吹散热气,送进孩子嘴里。 喂好后,她回过神来,接话道:“有你们来为我祝寿,那时我就算是吃酒吃到醉都无话可说。” 林却意登时站起来:“那顿酒,我要做监酒的。”转瞬又不好意思的笑道,“但我不是为了嫂嫂这事,只是这几日五哥一直在抱怨,弄得我都不自觉皱眉叹气了。” 林卫隺今年十六,入了工部一个闲职,基本上做不了什么实事,那满肚子的水利工事学识都无处施展,只觉与三叔父林勤跟他说的差得极远。 杨氏吃下杯酒,搭起腔来:“他不是已经入仕了,还抱怨什么。” 为着去年那件事,林卫隺始终不肯给这位二叔母低头,只说自己无错,可不孝罪大,哪怕为此他长兄都动了家规,用荆条打,让他跪家庙,硬是咬牙扛下来了。 身为大宗长兄的西府这边已尽到了管教责任。 妇人就算是想要借机撒气,都不能说什么,心里跟林卫隺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王氏怕杨氏借机生什么事,又闹得府里不和气,与宝因、袁慈航对视一眼后,岔开了话头。 这顿炙肉吃完,已是午初。 一个个的都吃得肚子撑起来,又加上喝了几瓮酒,不知是谁先起了话头,最后都笑着散了。 王氏、杨氏先走的。 林却意吃酒最多,被李妈妈唉哟唉哟的带回了姮娥院,袁慈航也惦记着孩子,一块m.DD-NENG.cOm